,樱唇微抿,“你想要我怎么感谢你?”
“我说,可就没趣了。”
姜怀柔细眉轻皱,“御景煊,你耍我?”
而后者只是勾唇讳莫如深地凝视着她,“怎么?难道那天晚上你的亲昵都是假的不成?靠近我,就这么难吗?”
御景煊心上如同被人掐住了一般难受。
姜怀柔已经不敢再直视御景煊冰冷到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目光,隔在他们之间的窗户纸被一语捅破,让她一时失言。
冰封一样的气氛让人窒息,在御景煊面前,此时的她有种被他卸去伪装赤裸裸的感觉,姜怀柔轻咬下唇,一言不发地推开了御景煊转身就走。
冷下来的神色微凝,盯了那道倩影几许,凤眸敛下,遮住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沉痛,寒声道:“你若踏出这道门,我便杀了他。”
到底要他怎么做,才能挽留指间的流沙。
姜怀柔顿住,猛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御景煊,陌生人一样的眼光深深地刺痛了御景煊的心。
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眼眶渐渐泛红,直至姜怀柔走到御景煊身前,头顶才传来一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你知道吗?我也在等你。”
姜怀柔心上一震,攥紧双手,御景煊也在等她亲口说出在他身边的她其实是黑羽的三少主,知道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的一言一行,这又何尝不是欺骗呢?
“你走吧,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如果你想,我也会负责,娶你。”
姜怀柔红了眼睛,抬手朝着那张漠然的俊脸扇了过去,“啪!”
“你非要这样羞辱我吗?”更没有想到,娶字是在这般情景下被他随口说出。
御景煊脸偏向一边,舌头抵了抵后槽牙,似是不觉疼痛地平静看她,“随你怎么想。”
然而一切的冷漠疏离都在姜怀柔离开后溃崩瓦解,手扶胸口狼狈地撑着桌面低头双眸腥红,肩膀颤抖。
这样,离开他时她也就没有负担了吧。
但御景煊不知道的是,姜怀柔背对他的那瞬间,也是如此。
最后姜怀柔还是去见了夜无笑,前面领路的楚不闻都快急得抓耳挠腮了,也不知道现在殿下和姜姑娘怎么样了,两人的情绪如出一辙,一个比一个沉默。
“到了,姜姑娘,就是这间。”楚不闻用钥匙打开牢门,想起殿下的交待,又把钥匙递给了姜怀柔。
姜怀柔身形一顿,随即接过钥匙走了进去。
楚不闻走远了些,留足谈话的空间,也好看着防止姜怀柔有危险。
牢房里的夜无笑再也没了往常的气焰,目光呆呆地望向透着光亮的窗口,倒生出几分可怜。
见是她,只斜斜地瞪了一眼,嗓音如干燥的树皮:“你来干什么?”
姜怀柔:“玺印在哪儿?”
夜无笑沉沉地盯了姜怀柔几瞬,也没功夫再硬装下去,“被我藏起来了,碎的那个是假的,也被我做了手脚,任他们看破也看不明白是出自何处的玺印,慕容凌夜倒是聪明,不枉我设计这个假象,真的玺印待我出去的那日自会显现。”
姜怀柔也不奇怪他能有这自信从御景煊手下逃脱,“凭你的本事,逃走是早晚的事,忘了告诉你,南芷姐的蛊毒我已经有办法解开了,如今你已是阶下囚,黑羽中的良善之人也各有归处,不管你是否能东山再起,我和凌夜也没有必要再听命于你。”
“但倘若你今日不说出真正玺印的下落,这个牢房,你是不会再有机会活着出去了。”
夜无笑就算哑着嗓子也要大笑,“哈哈哈,夜眠,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当真以为御景煊只是断了我的一支羽翼吗?他手上的兵符,号令九域,你猜他在嘉宁有多少九域的手下?”
锐利的眸光深暗不明,“嘉宁和九域早就不通来往,这些手下又为何听命于他?不过一夜,便将我的所有后盾打碎,忘川鸟没了,各种筹备心血也没了,放在从前,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这般深藏不露,你还以为我能靠自己出去吗?”
姜怀柔目光微惊,御景煊怎么会牵扯上九域?!
夜无笑平复下心情悠哉说道:“吾染不是九域的吗?你真该问问他,认不认识御景煊这号人,兵符可不是谁都有的。”
姜怀柔却没忘了现在的目的,“所以玺印在哪儿?”
夜无笑见眼前的人铁了心要问出个答案,嘲讽出声:“你们兄妹俩也是可怜,一个下落不明,一个活不了太久,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也罢,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便告诉你玺印在哪儿。”
他唯一重振旗鼓的机会,就是玺印,只要有了玺印,青洲前朝的兵力便是他的最大砝码,眼看青洲王楚氏陷害夜氏的证据就要齐全了,他可不甘心半途而废。
彼时没了嘉宁帝的出兵镇压,他定要血洗青洲,让夜氏再称王!
同样清楚这一点的还有姜怀柔,“就算我放你出去,御景煊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若说出玺印的下落,我可以保你不死。”
夜无笑轻嗤,“御景煊能为你做到这般田地,你说什么他不会依你?说起来,你也算是个没良心的叛徒了,几次三番暗地里保护他,不惜被我打成重伤也要为他扫除障碍。”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你是受制于我的威胁,但其实本质上你我慕容凌夜都是一丘之貂,玺印碎了的感觉怎么样?黑羽散尽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
姜怀柔毫无起伏地定声道:“你错了,我只是有良知。”
夜无笑不屑一顾地撇嘴,“啧啧啧,良知?你跟我讲良知?夜眠,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家破人亡?”
姜怀柔看定,转身放弃了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