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那些年没穿过几次的新衣服,姜尧就是一阵抖擞,姜怀柔小时候可爱哭鼻子了,还偏偏就听他哄才算,每次不哭了就直接把眼泪擦到他衣服上兴冲冲跑出去玩了。
好在没持续多久这丫头就不爱哭了,现在想起来是又笑又气。
应音挑眉,“小师妹看上去安安静静的,难道小时候也闹腾?”
姜尧一滞,转而面色自然地笑着反驳:“没有,她打小就是个安静的性子,小孩子哪有不爱哭的?”
看他们不信的模样,姜尧无奈道:“给你们讲讲也行,只是别走漏风声啊,不然要是被那丫头知道了肯定要找我算账。”
徐慕年散漫地勾起唇角,“不说,讲来听听。”
赵谦胳膊碰了碰徐慕年,笑嘻嘻地说道:“看不出来啊,你也想听?”
“怎么?不行?”徐慕年随意反问。
“行,当然行,谁不爱听讲故事啊?姜尧,快说快说。”
萧云逸和应音都两眼放光地看向姜尧,并非八卦的神色,而是单纯对故事的好奇。
姜尧轻咳两声,不徐不慢地讲道:“有一次家父带了一只老虎回来,人家好好地在笼子里睡觉,她上去就拔人家的虎毛,那血盆大口吼出来的风差点没给她那小身板吹飞了,后来那只老虎看见她就发怵。”
这下赵谦是真忍不住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厉害,太厉害了,饶是金子从天而降都不能有妹妹这样离谱。”
姜尧没说的是姜怀柔九岁那年还同大她好几岁的皮孩子打起来了,脑袋上淌着血也硬是忍着痛把人给胖揍一顿,再后来爹娘担心她受欺负就送去魏远山修习了。
萧云逸没笑得那么过分,但肩膀也是在轻微颤抖着。
徐慕年正轻笑着突然觉得头顶一阵风,目光一敛,“都闪开!”
脚下一转侧身朝一边闪去,发丝因为猛向在空中飞舞起来。
几个人一听见就纷纷下意识地闪开了,唯有笑弯下身的赵谦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脸懵地抬头看去,这一看直接变了脸色,满脸惊恐地爆了句粗口。
重物落地的声音是没有,但还是惊起了一阵尘土飞扬,冷傅眯着眼被呛得咳嗽几声,伸手扇了几下才堪堪能看清。
呼,幸好,不仅有个棚撑了一下,现在应该是落在了麻袋上或者软货上,不然从房顶掉下来也不是玩的。
“这位姑娘,请问你可以起来了吗?”
一道冷嗖嗖又悲愤无奈的声音从冷傅身下传来,眉目一滞,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这时灰尘也散尽了,冷傅抿唇,冰寒的表情闪过一抹尴尬。
伸手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下面。”
知道她也没办法,只能说抱歉,好在人没事。
萧云逸和应音跑过去扶起灰头土脸的赵谦,若不是有翩翩公子的气质容貌在撑,可谓形象全无,萧云逸嘟囔道:“金子没有,姑娘倒是有一个,这你还高兴吗?”
赵谦站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净说些风凉话的萧云逸,“要不你试试?”
没再管萧云逸瞬间变缩头乌龟的怂样,拧眉冷眸看向对面一脸漠不关心的女子,“本公子被砸这一下怎么算?”
冷傅面无表情的神情不由纠结起来,她点子少,索性不想了,直言吐了两个字:“赔钱。”简单爽快。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不会讹她。
赵谦轻嗤一声,也懒得跟这人计较,反正砸都砸了,也爽快出声:“行,一万两银子,打个欠条。”
正想吐槽赵谦的萧云逸听见后面两句不由呼吸一滞,变为惊讶:“不愧是你,赵谦。”
冷傅不急不缓地看了站得笔直的赵谦一眼,“这位公子,漫天要价是可以划到讹人范畴里的,你一没骨折,二能活蹦乱跳,三能口若悬河,你若再厚脸皮,一个铜子你也别想要。”
威胁他?赵谦直接打消了放过她的想法,转而定声道:“一万两,少一个铜子都不行。”
想起方才那个杀手也是看见了这些人才没对她下死手,冷傅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清心功法,“这样吧,要不你从房顶上跳下来也砸我一下?”
赵谦冷哼一声,认真又不正经地说道:“摔死我好赖账?”这姑娘什么脑回路?!
“合着被砸的不是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姜尧听着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的两人互不退让,轻啧一声,伸着懒腰随口说道:“这两个一时半会儿吵吵不完,咱们还是先去歇着吧。”
徐慕年转身走着随手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扇子往后扔去,稳稳地落在了懵然的赵谦手里,“处理好了再过去,我们先走了。”
在去锦彩之前他们还需要去拜访一位染料方面的品鉴大师,与徐慕年结识,所以有了这把写有名号的扇子赵谦就算不和他们一起过去也是可以进去的。
赵谦摆手道:“去吧去吧,我待会儿就追上你们。”哪里能等到他们到了他还在这纠缠不休。
不过扇子赵谦还是没还回去,这叫以备不时之需,赵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冷若冰霜的女子。
“公子若是要银两大可说个切合实际的数我赔给你就是,何必在这儿胡搅蛮缠?”冷傅也有些烦了。
赵谦淡声道:“我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是不是漫天要价取决于我,而不是你,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言语上的,你得罪了本不该得罪的人就要以另一种形式还回去,守衡法则同样适用。”
冷傅直言:“一万两我没有。”
该说的赵谦也都说了,也不再兜圈子:“去赵氏商行做一个月的杂工,这一万两便抵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