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野之中,玄黑色锦衣被金丝刺绣参差覆盖,规整华贵,紧束腰身的宽贵腰带勾勒出此人优越的身材比例,身后宽大的羽毛大氅极力配合着它主人的强大气场。
冷峻的面容惊为天人,凉薄的黑眸寒漠地随意看了眼周围,也许是被眼前男子的绝世无双所惊,也许是被他眼底的冷酷所骇,嘈杂声又一次落幕。
君语清贪恋的目光隐忍又热切地看向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脑袋一阵空白眩晕,仰慕他的人千千万,她也一样。
在那双冰眸看向她时,君语清按捺住心里的雀跃,第一时间回神佯装惊慌地说道:“臣女参见殿下,臣女不知是殿下的马车,还望殿下恕罪。”
又自责地接着说道:“臣女方才不小心受了伤,难以起身行礼,还请殿下宽宥。”
饶是宁治一向肃正,也不由暗自撇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气呢?别人说的口沫直喷的时候她不发声,现在倒是说的痛快。
人群中又再次躁动起来,纷纷行礼:“参见殿下。”一个个的额头都沁出冷汗,万万没想到马车里坐着的竟然是冷酷绝情的煊殿。
完了,这下完了,他们竟然逼着煊殿给人道歉?!
御景煊淡声说道:“平身吧。”
“谢殿下!”
正当君语清心里忐忑说出去的话会不会落空时,御景煊带着冷意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她还来不及高兴便僵住了脸,如坠冰窖。
“你,那就跪着吧。”
君语清顿时犹如当头一棒,也猛然清醒过来,是她冲动了,是她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有多冷漠狠厉。
强撑着没垮下的脸勉强微笑,“是臣女无意冲撞了殿下,是该跪。”
说罢就颤颤巍巍地双手撑地想要跪直,却吃痛地跌倒回去,外表装的有多像,她的内心就有多悲酸。
大多数人是不敢吭声的,但也有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打动并且觉得占理的人当出头鸟。
“等一下!”
御景煊迈出去的步子并没有停下,神情有一瞬的不耐。
那道年轻男子的声音喊得更高了,甚至追出了人群:“殿下!您不应该让君姑娘罚跪!”
“是您的马车撞了君姑娘,甚至她都伤到站都站不起来了,要说没理,也是您没理啊!”
见前面那道背影停下来,年轻男子朝君语清递过去一个放心的安慰眼神,君语清更是一副可怜模样惹得那个年轻男子正义感爆棚。
御景煊不急不缓地转身,狭长的丹凤眼漫不经心地看向不带脑子出门的年轻男子,薄唇微张:“是吗?那你就陪她一起跪着吧。”
周围的人群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暗叹这位煊殿果真如传言那般,人狠话不多,也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年轻男子的脸上顿时一阵泛红,颇为局促地环视一圈,大声说道:“难道你们都忘了吗?是谁快要治好了金宁江?挽救咱们于水火,是君姑娘!现在她受了委屈,你们都当缩头乌龟,你们这难道不是让君姑娘寒心吗?”
一些看得明白原委心思灵活的人暗叹这人被冲昏了头,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明摆着和煊殿叫板。
当然也不乏一些被煽动的:“是啊,是君姑娘救了咱们,咱们不能放着人家不管啊。”
于是隐隐又有声音从人群里响起,君语清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得意地勾起了唇角,这样,煊殿就会注意到她了吧,也知道了她的不凡之处,一举两得。
宁治见愈演愈烈的舆论,不由冷愤地看了眼实则一直在背后当推手的君语清,想不清楚她为何这般纠缠不休。
御景煊眉头微蹙,冷下来的神色彰显出此刻的烦躁,正要动怒却被一声熟悉的软甜嗓音打消殆尽。
“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姜怀柔挤过人群慨叹出声,楚不闻也皱眉帮姜怀柔避开水泄不通的层层围堵,把整个街道都给堵住了,他们想要过去还得穿过人群。
在一众声音里并不明显,可御景煊还是捕捉到了。
宁治在看见从人群中挤出来堪堪站稳的两人时不由瞪大了眼睛,惊声道:“姜姑娘?楚不闻?”
然后,就见方才还气息冰骇,满脸冷色的煊殿神色和缓下来,眼底也不再是漠然,细看是柔情,即使看上去还是冷酷的模样,可周遭的气氛明显从腊月冬变成了三月春。
更为惊悚的是,那个出现在视线里倾国倾城的女子竟然浅笑着惊喜跑向了煊殿,出奇地没被阻拦,登时一片寂静,纷纷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什么情况?煊殿竟还先她一步伸出手臂把人揽在身边?!一阵哗然,大跌眼镜的一幕让旁人纷纷讶叹,这天要变,不是说煊殿绝情无爱吗?
御景煊不管他人是如何惊讶,满眼只装得下眼前笑魇如花的人儿,“怎么过来江南了?”
姜怀柔在御景煊拥上她之前把手搭在了御景煊的胳膊上自然地阻止了,她的后背有伤痕,浅笑道:“来找你呀。”
御景煊只当是她害羞,清声道:“等我一会儿,待会儿咱们就走。”
不是“本殿”,是“我”,是“咱们”,如此亲昵的态度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众人他们的关系,恰如平地惊雷劈起一江烟波。
不同于他人的惊讶艳羡,君语清只余木讷,瞳孔圆睁,不可置信地摇头,为什么?
在皇宫时,煊殿对姜怀柔已是特殊,彼时她只是羡慕嫉妒,所以刚才她看见煊殿的侍卫宁治时才冒险拦下了马车,她不能再等了。
可现在,显然更进一步,她到底哪点比不上姜怀柔?容貌?可她也不差啊,论才识,她自认甩姜怀柔八条街。
姜怀柔会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