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一缕蚕丝,在身上的寸肤寸缕的撕裂中被拉得很长,须臾间,迟露的思绪仿佛飞跃铺展的星海,与满天星辰、浩瀚银河间流转一周又一周。
她想起了凡间帝王的刑罚,应是叫做凌迟之刑,可凌迟不过三千刀,这份疼痛似乎有千万刀,要把她生生活剐,再剁成肉泥。
待意识回笼,她已经不自觉松开景述行,缩起左手,捂住手环,耳膜传来心脏如雷的鼓声。
迟露连嘴都来不及张,只是稍稍一抬眼,泪珠便从眼眶里滚滚而出,跌落在地上。
她疼极了,在短短须臾间,迟露甚至滋生出自我了断,以免继续遭受折磨的痛苦。
迟露用力抹去眼角泪水,深深地气息,复而吐出,等她好容易稳下心神,忽觉肩头微微一沉。
就连景述行,似乎也无法忍受这种千刀万剐的痛苦,疼得他歪倒身子,斜倚在迟露身上。
迟露探手拦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没事的,你什么也不用做,我带你回行宫。”
话音落下,一记手刀重重敲在景述行后脑,当场把清隽瘦削的少年打晕,任他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深陷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