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景述行驻足静默许久,而后抬起手,缓缓松开攥紧的手心,玉石细碎的齑粉,纷纷扬扬,从指缝间落下,洒在地面上。
不能杀她,不能伤害她。
他已经违背过一次承诺,不能再失信第二次。
杀意像是煮沸的水,疯狂而肆意地往外涌现,体内的灵力于经脉中乱窜,痛楚翻腾,让他昏沉的脑子稍稍清醒。
他跌跌撞撞往后倒,指尖处忽有一阵凉意传来,他碰到迟露先前放在床头的玉盆。
迟露帮景述行擦拭完血迹后,忘记将玉盆收入空间囊中,也忘记把水倒掉,幸亏景述行身上的血渍不算太多,如今玉盆中仍盛着一盆清水。
景述行仿佛碰到了救命稻草。
如黄沙中干渴的旅人,遇到甘甜清泉。
手忙脚乱撑起身子,双手浸到清水中去,寻到那块丝帕,甚至来不及绞干,就往身上擦。
景述行半跪在地上,一遍遍地,用力擦拭自己的脖颈,肩胛,恨不得将皮囊撕裂剪碎。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直至衣衫被浸染,皮肤浮现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