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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1 / 2)

这话一出,是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秦长安连道了三声“好”,也横上了,气性上头,不肯退让半分。

“滚!”

顾里也冷笑一声,“臣下告退!”

说完就甩袖离去。

始于算计的感情都不得长久,付出的那一个人,每往前一步都是一场豪赌。走得战战兢兢,就患得患失。

他怎么会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我呢?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懂得喜欢呢?

本是日久不见,该好叙一番,却闹得不欢而散。

到了席上,气仍没消。韩荣安招呼顾里几声,顾里才回过神,觉得自己今天失常了。

韩荣安:“怎么了?今日老是走神,半点精神头都没有。”

顾里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扫到了陛下左手边的秦长安,他眉眼带笑,和座上的皇上说话。

原来受到影响的只有自己。

顾里打起精神,却难免敷衍,硬撑着笑了一下,“无事,昨夜没睡好。”

说完,便低下了头,思绪万千,混乱如杂草。

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一一上殿作过诗,受过封赏后,场子也热了起来。殿内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女皇看得高兴时,状元林正英举起酒献诗,“逸兴千杯诗共醉,曲终人散又何妨?”

应情应景,雅俗共赏。席上无不称赞,有眼色者见女帝兴致高,立刻上来拍些大安人才济济,女帝治国有方的彩虹屁。

女帝高兴过后,忽而瞥到席下两个唯二成年的儿子,想起“榜下捉妻”这一贯习,又见林正英生得端正大气,才华出众,虽然家世低了一点,但也无妨。

“林小友,朕的老三年已十六。……”

本是闲来无事,一时兴起的话。却有人当了真,“哐当”一声,三皇子猛地从席上站起,衣袍太长,掀翻了小几。

“母皇,儿臣已有心慕之人!”三皇子面色焦急,生怕女皇赐婚,袍子上湿了一大片都未察觉

女帝面色阴沉下来。

肖贵君见此,连忙向旁边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下面就有人连忙上来他,“殿下,先去偏殿换身衣裳吧……”

王凤君还在禁足。肖贵君主持宫内大小事务,已有小半年。这为死对头的儿子擦屁股还是头一回,心里烦糟糟的,面上还得捏着大度慈善的笑容打合场,“陛下,三皇子年纪小,不懂事……”

女帝正在气头,被这么一说怒气翻涌的更加厉害,“不懂事什么?你且听他说完,让朕听听他口中那个心慕之人到底是谁?”

三皇子有点悚,脸白了点,鼓起的勇气消了一半,看到秦长安举起酒,对着他举了举,一副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样子,那股气又鼓了起来。

他得意什么?他还嫁了一回人!

三皇子声音抬高,“顾家二娘,性情谦和,为人体贴。孩儿……”

话还没说完,女帝就喝斥道:“你可知道'矜持'二字该如何写?又可认得'廉耻'二字?”

三皇子羞的脸和鼻子都像在烫水中洗过一遍,他张了张口,眼泪一下子就滑下来了。肖贵君使了使眼色,旁边的宫侍上前,把他带了下去。

女帝骂完后就看向了另一位当事人,顾里。

顾里起身,见礼,“顾二见过陛下,陛下万福圣安。”

女帝“哼“了一声,又瞥向了秦长安。

感情自己两个儿子都灾在顾里头上了,真是少春的好女儿。

她有意晾着顾里,喝了口茶,约莫着时间才叫顾里起身,“可有什么话想对朕说?”

说什么?真是倒霉到憋屈,憋屈到委屈,委屈到无语。

顾里思量一二,却仍旧苦哈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女帝又“哼”了一声,“怎么,嫌弃朕的儿子?”

老三再怎么也是她的儿子。

顾里摇头,“并无,臣女只是有了心上之人。”

女帝好奇,长“哦”一声,“是吗?哪家公子?朕可替少春相看相看。”

顾里看了眼长皇子,又看向女帝。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抿着唇笑得十分羞涩,“只怕那人还不喜欢臣女。”

女帝一看知道二人有戏,哈哈大笑,摆手道:“无妨,你只管说出来。朕替你说媒,哪家公子会不愿意?”

顾里看向长皇子,“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话已经很直白了。女帝满意地笑了,看向秦长安,“原来是朕的嘉和啊,你啊……和你母亲一样,眼光毒辣!嘉和,你看怎么样?”

秦长安起身,不咸不淡地看了眼顾里,淡淡道:“全凭母皇做主。”

女帝点点头,拍拍手连道三声“好”字,“那便由礼部挑个好时辰,为你二人定亲。”

两人相视一眼,走直大殿中央,叩谢皇恩。

席间官员臣子也齐声道:“恭喜陛下,喜添儿妻。”

完了,各种彩虹屁又吹了起来。

顾里和秦长安在殿中站了好半响,才回到自己席上。

鹿鸣宴的热闹是被两人占完了,顾里还记得冷战的事,下席后赌气不去找他,秦长安也不稀罕,沉着脸上了马车先顾里一步出宫。

顾里看着离去的放向,冷笑一声。谁爱哄谁哄,她就不哄。

什么玩意?用完就丢,过河拆桥。屁的,打江山还得给下面人点甜头。她这是什么?白被人占便宜,一点好处没落着。

气哄哄地想着,就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长发散落,提灯站在宫门口,活像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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