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白妙毕恭毕敬地解释。
千年前,白妙第一次来到临渊宫,向魔尊之孙借取千灵珠稳定神魂。哪知道魔尊之孙是曾向自己三叩九拜的臣子崔攸宁。
更令白妙惊异的是,崔攸宁心里始终惦记着她家常常落跑的儿媳,就是颜笙。
“千灵珠是失窃还是你想私吞。”崔攸宁继续道,“记得你也修行过本座赏的金蝉功功法。”
与其说是崔攸宁赏给白妙,倒不如说过往白妙未经允许,从崔攸宁那里硬夺。从前崔攸宁在凡间位至尚书,他那时候为皇亲贵戚效命,自然难抗命令。
贪生怕死是凡间万物的常情,白妙也不免如此。那时候金蝉派的口碑还不像如今这般狼藉,她听到旁人说崔攸宁那里有一本金蝉派的绝学,就马上去夺。
伪装凡人时期的崔攸宁哪里是灵怪白妙的对手,秘籍就落到她手里。谁知她不慎走火入魔,眼里总是出现大量难以消除得幻觉。
与其他修士不同,白妙只想长生不死,并不想所谓飞升,幻觉便成了她难以忽视的困扰。
白妙抬起上半身,咬破食指和中指,双指并拢举在头侧,“老身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从此将永堕恶道。”
崔攸宁手肘撑在座位的一旁,端着自己的侧脸,慵懒地问:“哦,倒是说说,怎么丢的?”
白妙娓娓道来。
“是被您曾经的心腹黍三拿走的。老身一直想向您禀告此事,派去的人全都不知踪迹。”
“后来听说具雉城四处捕捉猫类。千灵山地处偏僻,是世界的尽头,无论去往何处必经具雉城。”
崔攸宁默声,态度难以从外界辨出。
良久,崔攸宁经过反复思索和回忆,才开口:“差点忘记这么一号人了。还盗走过我送给那对夫妇的新婚贺礼。这人真是……碍眼。”
这贺礼,说得是金蝉功的另一誊抄版,那可是他和颜笙两人“合写”的,他亲自送交给陆析。偏偏多出这拦路的老鼠,让他的盘算落空。
白妙听过崔攸宁的话后,不忘火上浇油,忙补充道:“崔上神不知,这黍三不光为难猫族。还曾欺负过颜笙,手下人没轻没重的,差点割断颜笙的喉咙。”
她觉得还不够形象,手摸上自己的白皙脖颈,捂在喉咙附近,仿佛那里此刻也血流不止。
黍三任国师的这些年里,不断残害白妙的同门,白妙自然是恨透了黍三。她谋求借力打力,挑起崔攸宁与黍三的矛盾,让黍三灰飞烟灭。
崔攸宁既无点头亦无摇头,只望过一眼,目光深不可测。
“说起颜笙,那再来说说,究竟为何胆敢在天勤境前袭击本座?”
白妙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琢磨不出可以推卸此事的话语。她藏在假千灵珠内,看着崔攸宁要抽走颜笙灵魂时,一时没忍住冲动打断崔攸宁的好事。
她只得破罐子破摔。
“崔上神,有句话可否直言。”
“讲”
白妙叹息一声,就算崔攸宁上神因此取走她的性命,也不得不劝说。
“颜笙她毕竟是陆析的结发妻子,虽说不知如今他们二人是否已有夫妻之实。终归名分上还是一生一世的一双。”
“不如等待下次轮回,或者天涯何处无芳草。上神威名远播,无论天上还是地下,倾慕你的人无数……”
崔攸宁轻哼一声,“仅一世夫妻缘分,也妄图教训本座?”
怒火烧上崔攸宁的眉宇,他一甩宽袖,扬长而去。
走的时候,崔攸宁觉察出周身的灵气逆行流转,金白水清的内观世界逐渐加深颜色。他重新调转灵力的流向,一切恢复成之前的景象。
这是他的第九世情劫了。怎会比不上一世的露水之缘。
“一时的露水之缘而已,还能解你的毒,陆公子何乐而不为呢。”颜笙思前想去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身旁拘谨的男子。
陆析偏过头不去看颜笙的脸,缩成一团的他,身子侧贴着黑暗洞穴的墙壁。
两人困在天勤境已有三天了。
颜笙记忆里她爹元太师带她去宫里看仙人飞升。天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陀螺。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伴随着仙人飞升,一同被带到这里。
眼前的这个小公子姓陆,估计是哪个郡王的孩子,和她一样倒霉,一起被带到天勤境。他们见面的时候,这个小公子还身中一种奇怪的毒。
浑身上下一股金桔的味道。
这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