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这个,是簪子……是叶应舟雕的,送的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姓梁,但忘了全名……”唐雨薇皱紧了眉头,苦思冥想。
范修其道:“是不是叫梁乐舒。”
唐雨薇一惊,抬头:“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你……你怎么知道?”
“我在那边的考古研究所翻到了一本古书,叫《北竹杂记》。这本书是残卷,关于叶应舟和梁乐舒的故事,只有几十个断断续续的字,并不完整。《观山桃湖月》这曲子创作者,我也是从这几十个字里推断出的。”说着,范修其又翻了下一张的照片,“这衣服保存得还算全,但泡在污水中经过漫长的年月,已经失掉了些细节还有颜色。分析来看,一件应该是红色嫁衣,一件沾了血迹,还有一件是小衣服。”
唐雨薇心中一动,努力回忆,可脑中还是一片混沌,就像模糊中有影像,却无法看清。
范修其见她想得有些痛苦,又翻了下一张图:“想不起来也不强求,你已经很厉害了,寻常人可是一点都想不起。”
唐雨薇的视线盯在新图上,那是笛、箫,还有匕首。她仍是想不起,只得对范修其摇了摇头。
范修其道:“好了,没有新图了。”
唐雨薇试探着问了一声:“那本《北竹杂记》,我也可以看看吗?”
“可以。”范修其拿出手机,“我们加个好友吧,以后想起什么,也可以告诉我。”
唐雨薇拿起手机,与范修其互加好友。范修其在手机上一顿操作,唐雨薇便收到了文件,打开一看均是扫描图。
“这本书残破程度有些重,你可以慢慢看。”
“好。”唐雨薇点开大图,粗略浏览了一番,确实如范修其所说,文字缺失严重,光靠上下文无法串连出什么来。
范修其指着手机里一张残卷,道:“这里有个‘坚著’两个字,前面那个字只剩下半边,我不知道是计,还是许,还是什么别的字——”
“许坚……”唐雨薇脱口而出,她愣了下,又确认了一遍,“是叫许坚,他住桃观村,是县吏,写文书的。他……”唐雨薇顿时想不起,只能抱歉地看着范修其。
“许坚……”范修其记下,轻笑,“不用觉得抱歉,反而是我们要感谢你。”
他指着桌上的A4纸,问道:“介意我拍一下你这几张吗?”
“没关系,你拍吧。”唐雨薇将A4纸推到范修其面前,“以后我要是想起什么,我会联系你。”
“谢谢。刚才粗略地看了下你写的东西,看来你在那个时空里和你能记起的人有了很深的交集。”
唐雨薇有些黯然,她虽然忘记了许多,但心底还是止不住地涌出许多悲哀,不知是为叶应舟和梁乐舒,还是为聂晓柒。
范修其看着唐雨薇的表情:“不过,这个手绳我们不打算再让别人接触了。”
唐雨薇疑惑:“为什么?”
范修其笑了笑:“这个系统要求收集三滴眼泪,是因为泪水是感情的流露。感情越深刻,越难以忘怀。而这,也容易影响人生。”
唐雨薇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这系统可以施放法术呢。这是怎么做到的?现实也可以这样吗?”
“那倒不会,千境所需的能量比现实要低很多很多,现实中要实现,难度是非常大的。”
“千境?”
“啊,是我们给那些时空起的名称。”
唐雨薇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什么都想不出。千境……幻境……
范修其看了看手表,收起笔记本电脑,道:“唐同学,这些事,还请不要对外提起。”
唐雨薇点点头:“我明白,容易招惹是非。”
范修其笑道:“一点就通。”
唐雨薇站起身,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睁大双眼对范修其说道:“对了,聂晓柒……她是重生的。”
范修其愣住,过了一会儿才道:“你居然碰到了重生?”
“对,不过我就想起了这个……可能杨敬烈醒来后会想起一些。”唐雨薇说完后,又止不住地担心,万一杨敬烈醒来,说没有印象,也没见过她,更不记得有那么一个承诺,该怎么办?
“那我们走吧,去看看杨同学——”
唐雨薇正要说什么,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看,是杨敬烈的外婆。
她心中一动,连忙接通:“外婆——”
“小薇,快来,他刚动了下,医生说他可能要醒了!”外婆在电话里急切说道。
“我知道了,我马上来!”唐雨薇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怦怦地剧烈跳动。
范修其见状,笑道:“你先去吧,我这里先付账。”
“好!”唐雨薇也顾不上抢单,转身就往茶楼外奔。
范修其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起来。
随后,他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姿,还记得那年你好奇有没有重生的事吗?我和人家碰头,她说她遇到了——”
*
好在医院离茶楼就一公里的距离,唐雨薇很快出现在病房门口。她气喘吁吁的,扒着门沿,很想迈入病房看看杨敬烈,可她的脚仿佛被定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过去。
隔着一段距离,又被墙隔绝视线,她只能看到病床上那被盖得严实的脚,看到病床周围站了几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外婆站在床尾不住地看着。
“外婆……让你担心了……”
随着这道声音的传出,唐雨薇心跳得愈加快了。这是杨敬烈的声音吗?有点低哑,听起来富有磁性。
外婆脸上满是笑容,口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