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过后,每当夜幕降临,就像是鬼迷了窍,三番两次悄然跳窗探入她所居的侧殿之中。 一次比一次更熟稔,一次比一次停留得时间更长。 只有在凝望她的睡颜时,燃烧在体内的火才能短暂得到平息。 然而凌守夷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疑于扬汤止沸,饮鸩止渴。待回到主殿之后,火的反噬一次比一次更加激烈。 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 此时此刻,凌守夷紧紧地盯着她。 恨她何还能睡得这么香甜。 恨她何时刻不在脑中作乱,搅得不得安宁,她却还能置身事外。 绝不能纵容她置身事外。 凌守夷了呼吸,滔天的恨意在达到巅峰时倏忽回落,在这一刻似乎陡然平息下来。 从未这般冷静,因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清醒到近乎冷酷的,并指一点,施予一道咒术下来。 见她眼前华光一闪,霎时没入她眼皮之下。 这才垂眸俯身,拽着她一只胳膊将她拉,在她苏醒挣扎之前,一扳她下颌。 另一只则颇有先见之明地牢牢并拢、攫住她两只腕。 两片淡而柔软的唇,迫不及待地紧贴上她的唇瓣,拼命地从她口中攫取能够熄灭火的甘霖。 - 夏连翘在睡梦中被人惊醒的。 胳膊吃痛,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拽着胳膊挺了上半身。 唇瓣倏忽迎接了两瓣柔软。 她大脑嗡地一,如遭雷击般愣在原地。 流氓?! 尖叫压抑在喉口,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响。她下意识地睁眼,脚并用就要挣扎,双眼也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一般,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只是一片漆黑。 这里是渡霄殿,凌守夷的洞府,按理来说绝不可能有人敢混入殿内,暗行不轨。 最重要的是,这些纷乱的绪只在夏连翘大脑里一晃而过。 待那唇瓣贴得愈近,熟悉的触感一拥而上时,她大脑顿时陷入一片空,整个人倏忽就安静下来,也忘记了挣扎。 这个气息…… 她已然意识到对方的实身份。 数个耳鬓厮磨,抵死交-缠的日日夜夜,她怎么辨不出此人的实身份?亲她的这个人,似乎很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以仙术强硬地封闭了她的五感之三。 眼耳鼻舌身五感,对方仅仅她保留了触觉与味觉。 又偏偏她保留了触觉和味觉。 微凉的唇瓣几乎是凶狠地在她唇瓣上辗转,厮磨。 意识到来人身份的一瞬间,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挣扎抵抗,还是迎合? 还没她好,此人松唇,将她拦腰抱,抵在桌上。 唇瓣一触即,又紧密贴合,撬她的齿关,她迟疑一瞬,还是乖顺地张唇,有意迎合。 此举好像彻底刺激了来人。 对方浑身倏忽一僵,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气势,卷她的激烈地与之共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被彻底压倒在桌上。 来人的身躯清冷,坚韧,结实,隔着粗布麻衣制成的道袍,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寸的肌肉轮廓,流畅有力的线条,突的青筋,曾日夜如海潮一般偾张伏。 顺泽的长发垂落,发间芳馨清冷的药香,如流水一般漫过她的颊侧,又如茧一般将她包围。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倾压在她身上,腾出一只骨节明的掌探上她的背,不断把她往自己怀中按,几乎将她揉入骨血之中。 被剥离的视觉、嗅觉与觉,令触觉与味觉变得愈发敏感来。她能尝到舌尖那一点微冷的馨香。 来人垂眸亲得认,也不许她走神,纤长的眼睫轻轻搔着她的眼皮,将她牙关、上颚历历舔过,四瓣唇一触即,又一触即合。用力含住她的口允口及不止,扫荡着她口中甘霖。 过电般的触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脑髓。她不自觉颤抖,眼角也溢出理性的眼泪,被亲得大脑缺氧,晕头转向。 女孩儿的呜咽被吞没,眼角的眼泪被舐去,她脖颈难耐地伸长,企图躲避这过于激烈的亲吻,却收效甚微。 不知过了多久,来人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她,急促地喘着粗气。 在那之前,夏连翘还以自己会被囫囵拆吃入腹。 对方平了平凌乱的呼吸,不忘伸出指腹替她拭去唇角滑落的银丝。 她眼前的禁制之一解,五感恢复。 夏连翘慌忙直发抖的身体,拢紧凌乱的衣裳,濡湿的眼睫颤动,要去追寻对方的身影。 泪眼朦胧间,衣的道子浑身僵硬如木,似乎自觉再颜面面对她,早在她睁眼之前化光落荒而逃,唯余一地淡淡的降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