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模糊,却还能看到彼此相伴的身影。
越过山水一程,安身于你身侧旅程。
到最后林羡鱼钓上来一条鱼,吃烧烤的时候沈听林变身服务生,一会儿给倒杯果汁,一会儿给递一块纸。享受服务最多的还是林羡鱼,她吃了块西瓜,嘴里含着籽,话全都堵在嘴里,碰碰他的胳膊,下巴扬起来指纸抽,示意沈听林给他抽张纸,却见他直接伸手过来。
林羡鱼对着他直直看过来的视线,眼神再平常不过,就好像这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嘴里西瓜吃完,只剩下籽,她不干,眼神往纸抽哪儿看,却听到嬉笑声中他的声音:“吐我手上就成。”
他话都这么说,对面坐着那俩也聊完刚才的话题要看过来,林羡鱼于是就把西瓜籽吐在他掌心。
后面齐竞寒聊开心了,把后备箱里装着的吉他拿出来开始唱歌,四个人在夕阳余晖下高歌欢笑,对酒当歌沈听林不许,只能把果汁言欢。
唱完闹完都累了,几个人都坐得东倒西歪,只有沈听林还坐得笔直,林羡鱼侧身靠在他身上,几个人一起打游戏,虽然是第一次在一起玩但配合还算默契,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沈听林的技术有点太差了。
之前齐竞寒就说过沈听林游戏玩得很菜,林羡鱼以为他是用夸张手法渲染的,真的跟他一起组队玩了才知道是真的。
本来她是靠着沈听林坐的,姿态相当放松,到后面慢慢眉头紧皱,直起身子,笑容完全消失,想骂人但是又不好骂沈听林。
只好一直忍着,一句游戏下来林羡鱼几乎把对面的人骂了个遍,捎带个操作失误的齐竞寒。
沈听林可能还带着点儿自知之明,自觉认错:“是我玩得太烂了。”
齐竞寒和苏情纷纷表示同意,并表示下一局不跟他一起玩,于是全场的目光都落到林羡鱼身上,林羡鱼咳两声,“上把是失误有点多了,不怪你,你很厉害,我说真的。”
看着两位队友投来震惊的目光,沈听林追问:“真的吗?”
“真的,我玩得也不好。”林羡鱼把最后一句丧良心的话说完,委婉问他:“你还玩吗,我都行。”
“那这局我跟你吧。”沈听林在三个人殷切的注视下落下这句,空气都安静几秒。
是苏情先笑了声,林羡鱼才动了动气得有点发抖的手,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余光里是那两位幸灾乐祸的眼神,她硬着头皮上:“那就玩吧。”
最后林羡鱼被沈听林无可救药的游戏技术折服,进帐篷休息的时候都没缓过来劲儿。
苏情还没睡,见她进来了笑:“你好有耐心,他那么烂的技术也就你愿意陪着他一起玩了。”
谁叫她喜欢他呢,如果不喜欢他,林羡鱼可能早把他骂哭了。
“还成吧,他也就这么点儿爱好,就哄哄他好了。”林羡鱼说,说着看了看自己的小腿,今天她穿了条裙子,脚踝上已经有了几个蚊子包,痒又疼。
“你喜欢他吧。”虽然这句话应该是问句,但苏情说出口却是没有起伏的陈述句。
有的事不用问,单看眼神就能得到答案。
林羡鱼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脑海里是她那天红着眼的笑,却还是说:“嗯。”
苏情用更加笃定的语气笑说,“他也喜欢你,很喜欢你。”
你大概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我偷看他一百次,九十八次里你们都会对视。
他喜欢你,喜欢到不想掩饰。
“我知道。”林羡鱼看着她说。
在被爱着的时候,人都是会有强烈感知的。
还想对苏情说点什么,电话却响起来,是沈听林打来的,接通就听见他说:“要不要出来看看月亮,很漂亮。”
分明刚刚在一起看完,但林羡鱼还是说好。
刚出帐篷就看到沈听林手里拿两件外套,一件披在她肩上,另一件还拎着,“这个花露水你拿过去擦擦。”
林羡鱼不明所以地接过来:“不是看月亮?”
沈听林笑,油嘴滑舌:“我把月亮叫出来看看。”
外面的月亮还不是很圆,但很亮,月光洒下一层清辉铺在江面上,江天一色,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又在其上划出几道涟漪来。
风吹过,江水随着荡漾响动,把林羡鱼的裙角也吹起来,吹到沈听林垂着的手边,他赶紧收手,却又听林羡鱼说:“这样太不划算了,再说,你不是追我吗,怎么一点儿行动都没有?”
沈听林怔愣片刻道:“那我再给你拿块蛋糕开小灶?”
这时候脑子怎么就迟钝了,林羡鱼坐在天幕下,小凳子有点矮,因而她仰头看沈听林的动作就有点儿小委屈,但接下来的动作和委屈一点儿都不搭边,把被蚊子咬了的腿伸出去,语气也相当霸道:“你帮我涂。”
沈听林犹豫着没动作,林羡鱼知道怎么说他才心软:“你再磨蹭会儿,我腿上又多出来个蚊子包。”
这下是真把沈听林治住,他弯下身把手上多拿点外套把她的腿盖得严严实实,蹲在她脚边用灯光照着她被几个红包点缀的脚踝,把花露水喷在上面,用指尖慢慢晕开。
林羡鱼往下看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摸上去很软,她的手落到沈听林发顶时能感觉到他身子一颤,给她涂花露水的手都抖了下。
她轻轻抓起沈听林的一缕头发,把手腕上的皮筋拿下来给他扎了个小辫子。她最后一圈绑完,沈听林也给她涂完花露水。
仰头看时刚好看进她眼里,她今天拍了很多照片,江岸、碎石、碧天、落霞、月初,但好像都不抵这一眼值得铭记。
温柔的,眷恋的,甘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