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口雌黄”万伽冷冷一声,眼神却不自觉看向赵瑾然。
“意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何渺渺心急,左右瞧着,“蒋汐呢?她不是嫁你么?新娘子呢?”
“陛下的援军,应该到齐了吧?”赵瑾然走到万伽身前,缓缓转身,防守后背的右胳膊提到前方,“如此,本王也该坦诚了”
赵瑾然一声完毕,郑霖一块糕点再入嘴里,桌旁数只银针暗白相间,他瞧着郝亮出手命中皇帝后背,匕首锁喉。何渺渺瞪大了眼睛,“郝、郝亮?”
赵世明无奈笑笑,却始终未往袁伍寒的方向看过去,“九哥不可能要朕的性命,却唆使他如此,是想要挟这在场的谁?”
赵瑾然只看着他,不答话。
“何、袁二氏会到此地,可不是忠心于朕。八年前,南卫殒命数万,禁卫军可没那么大能耐”
万伽的怒气更盛几分。
“袁伍寒,如今你可明白了?”赵世明再无一丝情绪,“你所求不过妄念,你所保护的父亲、你想守住的袁家,不过也是虚伪自利之人罢了。这世间,独你痴蠢——”
“够了”
袁意冷冷一声,将他打断,双腿却不听使唤,若没有袁伍寒相搀,此刻已摔在地上。
“大姐!”袁昶煜惊慌,袁意唇角已流出血来,传雪银针入杯皿食物,何渺渺出惨声,“竟然有毒!”
赵世明奋力,颈部破皮,血珠渗下,袁昶煜上前剑指隋远,“解药”
隋远瞅见皇帝眼神,手中一粒送出。赵瑾然拂袖,“陛下也知道人心所向?伤南卫者,本王会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信号弹一出,尘州军与申城兵后方乱成一锅粥。袁昶煜听到号角,把姐姐交给三哥后,传雪与他共入军队,何天阳、袁枭等主帅赶赴前线。
袁伍寒陡然反应过来,赵瑾然一直在等援兵。
洛都将士包抄而来。一都对两城,换做是平时,洛都绝无胜算,而尘州、申城皆因斑牙伤了元气,胜负便难料了。
南卫气势汹汹,阳郡、鄢省几县与其兵戎相接。外围战火纷飞,宴会之内,中毒者哀嚎得没了力气,禁卫军对峙督府兵,尚未表态的,就只有袁伍寒的饮古、何渺渺、以及坐着看戏的郑霖了。
“本王可以保在场袁家诸位无恙”赵瑾然提出条件,袁意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刚起身,腹部却是一阵剧痛,何渺渺鼻头蹙蹙,原是护在侄子身前的,转头一看,地上却慢慢有了更多血。
“娘娘,快救娘娘和小皇子,快——”
嘉儿急得哭出声,赵世明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忘了身后郝亮的威胁,一肘击后刚好是在他有些分心之时,踉跄几步,韩阳见皇帝动,禁卫军拼死相护,龙卫宗带督府兵毫不相让,隋远即将郝亮制服。
叶迹名愤然将那御医揪落,“快,救她”
赵瑾然身边仅有的两个府卫兵拦在赵世明前面。韩阳关切皇帝,险被砍了一臂,他轻功跳到皇帝身前,二对二相搏。万释伤痕累累,终绕山路轻功赶了回来,隋远加入战斗,但赵世明稍有分心,被万释抓住把柄,终落了下风。
“皇上放心,末将与隋令主定当誓死保卫圣主”
“皇上不愧是皇上,属下竟遇袁昶煜袭击,兄弟们折了一半”万释一边朝赵瑾然解释,一边做好战斗准备。
而那御医把了脉,只哆嗦着身体,“娘娘这、这是有喜了,可小人闻到,那解药成分极寒,是、是做堕胎之用啊——”
“让你救她!”
叶迹名厉声呵斥,青筋暴起,顿生几分杀心。没有保命的把握,御医不敢再妄动。袁意只将头埋在袁伍寒身前,低低地泣出声来。
袁伍寒将袁意稳稳抱起,“小姑姑,能带这御医吗?”
何渺渺拧紧了眉头,“自是可以”
“饮古弟子听令!”
“在!”
“誓死保护袁大小姐!”
郝亮始终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向饮古的位置。
“父亲还在战场,小寒,你、你不该留在此地”袁意气若游丝,“是姐姐不好,去、去帮父亲”
“三公子莫不是忘了本王的承诺。倘使公子愿助我一臂之力,大小姐必会无恙。不然再赔上多少性命,都不一定能到安全之地”
袁伍寒止了步子,攥紧拳头还没说话,赵世明冰冷的声音传来,“拿纸笔。我告诉你兵符该如何打开,你现在救意儿”
赵瑾然恍了恍,再听到赵世明吼一声,“拿纸笔!”他才确定方才听到的。
赵瑾然挥手,叶迹名先府卫兵的动作,御医就地施针,袁意却喃喃着声,“小寒,袁家人绝不、绝不做、逆反之贼”
赵世明呼吸更重了些,袁意却依旧抖着声音,“孩子、孩子没了,就算了。只是、只是孩子没了而已”
赵世明一掌拍碎那木桌,叶迹名以警惕的眼神挡在袁氏姐弟身前。何渺渺眼神示意袁伍寒,男子咬咬牙,带着饮古转身即往西边去了。
“怎么?八年,八年来,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夜夜眠在别的男人怀里,你恨我?”
何渺渺感觉到袁意拽她的力道更大了。
赵世明不屑地笑了笑,“朕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朕跟父皇要她那年,你就到了朕身边。但竟能让你宁可变得不男不女,甚至对朕言听计从。可你这叫爱她么?你可知,你每每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都是在剖她的心”
“皇上!”
何渺渺怒起发声,叶迹名一拳即出,赵瑾然一臂挡过,万释三箭齐发,韩阳推搡赵世明,箭穿胸膛。
“韩将军”赵世明回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