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绫儿先蹲下身来检查小弘儿的身体。
确认衣服上只是沾了一点泥,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后,她松了口气。
把小弘儿护在身后,她站起来冷冷地望着孙彩兰:“我家弘儿才两岁,路都走不稳,你说他欺负你儿子,鬼才信!”
孙彩兰的儿子叫赵冯奇,今年六岁,被孙彩兰喂得胖乎乎的。
它比弘儿高一头,大小可以顶两个半弘儿了。
孙彩兰听了林绫儿这句话很不甘示弱,一把拉住赵冯奇推到林绫儿面前,指着赵冯奇哭得变了形的脸大声说:“把你的狗睁大看清楚,这里,还有这里,都是你家那个小畜生顶的!”
林绫儿暗自皱起了眉头。
这赵冯奇的脸上有被树枝刮破的痕迹。
有的地方还流血,难怪孙彩兰像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挠人,这小胖墩是这娘们儿的命根子。
可是问题是,这两个孩子别说年龄了,就连身高都差那么多,赵冯奇为什么会被小弘儿欺负呢?
周围围观的人窃窃私语,舆论的风向标似乎倾向于孙彩兰。
小弘儿也感受到了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他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林绫儿的衣角,怨恨的目光却瞪着赵冯奇。简直就像小狼崽子一样。
赵冯奇一直歪着嘴哭,被小弘儿一瞪,那尖利的哭声突然吓得抽泣起来,躲到孙彩兰身后。
孙彩兰几次都没把赵冯奇拉出来,更生气了。
“你啥都不用解释了,你儿子戳了我儿子的脸,又踢了我儿子一脚,这次要么把他交出来,要么让他跪在地上给我儿子磕头赔罪,看大夫的钱你得给我吧!”
孙彩兰的话刚落音,林绫儿明显感觉到旁边的小弘儿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于是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柔声说:“不要怕。”
弘儿的身体立刻松弛下来,紧紧地靠在林绫儿的腿上。
林绫儿这时也再次开口:“孙彩兰,你是在说梦话吧?”
孙彩兰脸色阴沉。
林绫儿噗嗤笑了,继续说:“先不说我家的弘儿打不打的了你家赵冯奇,就算真是孩子们有什么冲突,那也是孩子之间的事。你一个大人胡搅蛮缠什么?”
孙彩兰张大了嘴,林绫儿却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你的巴掌比我儿子的脸还大,你用那么大的巴掌打他,大人欺负孩子,你不知廉耻!”
“别说我踹你了,我今儿就是用刀子活剐了你,也是你活该!”
“绫儿说得没错!”
突然人群中出现了杏花,她拍着巴掌大声附和。
然后把她的八岁的女儿桃叶推到人前,“桃叶,刚才的弘儿是你带他们玩的,你说说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桃叶像杏花一样,说话很机灵:“弘儿得到了一根树枝,和蛋蛋一起玩得正高兴呢,赵冯奇看见了,伸手过来把弘儿手上的树枝抢过去,赵冯奇把抢来的树枝又炫耀了一番,不小心绊倒了,然后他的脸被就树枝割伤了……”
大家都吃了一惊。
折腾了半天,还是赵冯奇先惹事了。
抢了别人的东西,得意忘形摔倒了,捅了自己的脸。
林绫儿听到这里,原来是把锅都扣在小弘儿身上了啊。
“孙彩兰,你想讹钱就直说,何必拿你儿子当挡箭牌?有这样当娘的吗?”
林绫儿最先冷笑出声,眼里都是鄙夷。
杏花也马上补刀,“她这是恶人先告状,想钱想疯了。”
旁边的人看明白了,纷纷对孙彩兰母子奚落出声,孙彩兰又羞又怒,拉着赵冯奇狼狈地逃离了人群。
人群散了,杏花安慰林绫儿:“别跟那种人一般长见识。”
林绫儿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杏花身边的小姑娘桃叶,“谢谢你帮弘儿说话。”
那么能说会道的小姑娘被称赞得脸红了。
林绫儿带着小弘儿往干草堆那边走,小弘儿从她怀里挣扎下来。
他扭动着走到旁边的角落,蹲下来捡起那根被孙彩兰甩在泥里的树枝,宝贝似的捧在手里。
林绫儿抿了抿唇角,顺手接过那根脏兮兮的树枝,“娘先帮你拿着,等会儿洗干净再给你玩。”
昏暗的河边。
当林绫儿把那小臂长的树枝洗干净,露出真正的面貌时,她突然呆住了。
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树枝”,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不是普通的树枝。是一种很像树枝的珍贵药草。
水茄被用于治疗关节痛风,其药效不亚于人参。
由于独特的习性,在阳光充足的山上很难看到它的身影。
必须在人迹罕至的山里或寒溪之畔寻找。
所以这东西对一般老百姓来说很陌生,即使被丢在脚边,也会被不认识的人当树枝踢飞,但却逃不过林绫儿的火眼金睛。
“弘儿,这根树枝是从哪里找来的?”
林绫儿把水茄先还给小弘儿玩,认真的询问他。
小弘儿拿着这根大水水茄作为宝剑在手里舞来舞去,同时又不忘回答林绫儿的话:“在洞口那边捡的。”
“那你还能不能带娘去那边看看?”林绫儿温柔的哄他说。
如果还有其他的水茄呢?
她不是要变成有钱人了吗?
小弘儿把水茄当剑插到腰间,跑过来拉起林绫儿的手,甜甜的一笑:“娘跟我来!”
娘没有将他交给二伯娘处罚,娘还帮他打架,娘打赢了,娘很厉害,他最喜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