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情的杏花红了眼眶,要向林绫儿下跪。林绫儿急忙扔掉菜刀,双手扶住杏花。
她微笑着说:“嫂子过奖了,桃叶没事就好。”
杏花眼含泪水,但还是笑着使劲地点了点头:“没事没事,桃叶已经一点事都没有了!”
就算旁边的人是笨蛋,大家也都明白了。
但他们没有好意思和林绫儿问怎么治疗,于是就问杏花:“杏花,药的方子是什么?也给咱说说看!”
杏花听了立刻变了脸。
她转过身,一脸讥讽地望着这些人,用很轻的声音说:“药是绫儿给我的,长长的一大堆,我记不住,你们想要的话就问绫儿吧,她不是就站在这里呢吗!”
大家推推搡搡,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里正,您能不能帮帮忙,给咱们问问,孩子们因为起这疹子痛苦的天天在家里哭嚎不止。”
有人靠近赵诚,小声向他求救。
赵诚将这一切看在眼底,黯然地叹了口气。
这些村民们,现世报应啊!
但作为一村的里正他不能置之不理,况且娘他媳妇身上也起了疹子。
“楚衽媳妇,你看这个……”
赵诚正要和林绫儿张嘴问药方是什么,林绫儿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不能。”
她用漠不关心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村民,“这些人在欺负我,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赵诚:“……”
林绫儿不再站在门口,转身回了院子。
二丫和杏花跟在后面。
剩下的村民们呆呆地站在院子门口,一脸茫然。
“里正,她是说她不管了吗?”
“林氏还学会了摆架子,看她能的!”
“这人还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大家议论纷纷,结果被赵诚骂了一顿。
“你们为什么脑子转不过来呢?刚才还骂人家,现在又怪人家林氏不给你们帮忙,办事也不知道说软话吗?你们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如果你们不能表现出求人的态度,那就自掏腰包到镇上去看大夫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有人小声地说,“她明明有药方,谁还会傻到去看大夫?那不是浪费诊费吗!”
赵诚彻底哑口无言,这些人想占便宜,却又不想付出,难怪林氏不想管他们了,赵诚自己都不想管了。
一转眼,赵诚发现孙彩兰还在人群里喋喋不休。
赵诚当场炸了,指着孙彩兰痛骂道:“还有你孙彩兰,老是没事找事,你要是真为大家好,就拿出药为大家治疗,要是没那个本事,就不要到处胡说八道!”
人群中也有聪明的,见状立刻转过身把矛头指向了孙彩兰:“都是你的错,到处败坏楚衽媳妇的名声,惹她生气,致使她拿我们出气,你就是个搅屎棍!”
当第一个人指责孙彩兰的时候,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孙彩兰急红了脸,梗着脖子说:“不就是治疹子吗?有什么厉害的?待会儿我上镇上,叫我家思远给你们治。”
人群中又有人提出了质疑:“马思远行不行?我男人的脚差点断在她的手里!”
“是啊,马思远是半吊子,比爹差很多……”
孙彩兰听了这话,比杀了她还生气,“你们少瞎咧咧,我家思远可厉害了,济世堂都准备高价请她去看病了!”
她又指着茅草屋的方向大声说:“林氏土方子出处不明,杏花家的桃叶能治好是偶然,你们要是不怕死就找她去!”
“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人用那个土方来治,就不要让我家的思远来治了。”
孙彩兰丢下这句话,气鼓鼓地跑向赵家后院。
剩下的村民们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
房间里,二丫和杏花正在安慰林绫儿,里正赵诚和赵金也进来了。
林绫儿马上站起来,招呼他们俩坐下,自己站在旁边。
赵诚望着这间小屋,屋里什么都没有。
他的视线又落在墙角的白色粉末上,赵诚微微皱起眉头。
“楚衽媳妇啊,你做事很有条理,不是个糊里糊涂的人。”
“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撒石灰吗?”
“其实那天,我对二丫和杏花嫂子说,石灰粉比草木灰好用,不仅能吸附屋子里的湿气,还能除霉味,消毒杀菌,防止疫病侵袭。”
二丫和杏花都点头:“没错,林绫儿确实说过这句话,但我们那时都不相信!”
赵诚苦笑着说,别说是她们妇女,就连他这种四十来岁、多少见过世面的人,也没听说过这种说法。
但是,事实摆在了他们面前。
村里几乎家家都有出疹子的情况,只有林氏母子平安无事。
这是石灰粉的功劳吗?
赵诚又想起在溶洞时林绫儿救赵金大头他们的脚伤,马思远丢下的残局都是林氏收拾的。
这次大头的闺女用了林氏的土方子就治好了。
这个林氏,似乎真的有两把刷子。
但是,女人生性心胸狭窄,前些日子又那样被人排挤诋毁,所以该怎么说服她,让她对大家透露那个土方呢?
就在赵诚苦于毫无头绪的时候,刻在树皮上的药方送到了他的面前。
赵诚顺着树叶看向手的主人林绫儿。
她面容安详,目光清澈,并没有因为握着村民们心心念念的药方而得意忘形。
“里正,这是药方,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