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芳满脸的无奈,眼神黯淡:“四弟妹,你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林氏你个贱人,以为傍上有钱的主儿你就翅膀硬了!”孙彩兰尖着嗓子道:“我看你盖的也不是什么正经房子,估计就是暗门子吧,回头好跟那些野汉子们鬼混!”
冯素芳猛地扭头看向孙彩兰,没想到这二弟妹说话这么刺耳,这是人该说的话吗?这不是进一步激化矛盾吗!还怎么让四弟妹原谅他们……
她吓得想用手想捂住孙彩兰的嘴,可是林绫儿先她一步直接闪身,揪住孙彩兰要把她再度扔下水去,这回一定扔得远远的,让她这张臭嘴再也喷不出粪来。
而那边在土包上,蹦蹦跳跳玩耍嬉闹的孩子们中突然传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林绫儿听的心里顿时一紧,那是弘儿的哭声!
弘儿是个特别坚强的孩子平,时就算摔倒了也从不会哭,他说男子汉就不应该哭鼻子,那次额头上摔了个大包,他眼泪都噙到眼眶里了,硬是忍着没哭出声,这会子哭得这么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暂时放过孙彩兰,她端起木盆就往河坝上跑。
围着土包的那群孩子们也被吓傻了,个个不敢动,像是被点了死穴一般,他们都直愣愣的看着弘儿,并以为弘儿为中心点将他围了起来。
只见弘儿仰着脑袋放声大哭,趴在地上,两只小肉手撑着地面,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娘,娘……”
“娘在呢!”
林绫儿赶忙应道,把木盆往地上一丢,一个箭步冲过去抱起弘儿,把弘儿抱在怀里。看到他那张小脸时,饶是医学大佬的心跳也乱了一拍,呼吸都急促起来。
弘儿脸上头上满是血,那血是从他的发际线里渗出来的,流到脸上,和眼泪一起混在一起形成血泪,哗哗的往下流,让人触目惊心。
林绫儿也是关心则乱,以前面对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病人,她从不会慌乱,而是有条不紊地帮其减轻痛苦,可是真当受伤的对象是她儿子时,她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她知道这跟自己没太大关系,这是原主残存的意识,在面对亲生儿子受伤如此严重时,原主的意识觉醒了。这是母爱的本能,是刻在骨血和灵魂中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林绫儿穿过来的这些时日,与弘儿朝夕相处,也对其产生了不可分割的亲情,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情绪,想着自己应该拿出专业的态度应对。她一边检查着弘儿伤口的位置,一边把桃叶喊过来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桃叶被眼前这血水给吓傻了,被林绫儿叫到跟前时说话磕磕巴巴,她颤抖着的手指着地上那块石头说:“弘儿是被石头磕到了脑袋,他跳下来时没有站稳。”
林绫儿严肃地看向弘儿,关切问道:“弘儿,真是你自己摔的吗?还是有人推你?”
弘儿摇头哭着说:“是我自己摔的。”
林绫儿拿出帕子在弘儿头上缠了一圈,然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她嘱咐桃叶说:“你帮婶子把鱼拿回去。”
她刚抱着弘儿走出两步,弘儿便挣扎起来。
“怎么了?”
现在情况紧急,她必须立刻带着弘儿回去清洗伤口,给他上药,才不会让伤口加剧,这孩子磕的太厉害了,隐藏在发际线下有一条很长的口子,不是很深,不过流了那么多血看着很是吓人,但好在没有伤到根本。可即便是这样,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让人心惊肉跳,得赶紧回去止血消炎才行可是。
弘儿拽着她的手不肯走:“娘,我要那个石头。”
石头?林绫儿懵了,“啥石头?”
弘儿指着地上躺着的那块沾血的石头,“就是它!”
林绫儿皱眉问道:“只是一块脏兮兮的石头,带回去做啥?”
弘儿道:“因为是它害我摔倒的,哼,我要把它带回去好好修理它。”
林绫儿:“……”这是要把石头挫骨扬灰的节奏吗?可有啥用,你已经受伤了。
“行,带回去。”林绫儿不想因为一块石头跟弘儿在这里纠结,从而耽误了他的治疗。
桃叶端着装鱼的盆跟在后头。
见弘儿被抱走了,赵冯奇跟赵大牛才回过神来,赵大牛一脸的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说:“还好是弘儿这个蠢货抢在我前头蹦了,要是我中了招,今个儿受伤的就是我了。”
赵冯奇脸吓得煞白,地上那滩血让他想哭。
与此同时被推下河的孙·落汤鸡·彩兰也被冯素芳扶上了岸,踉踉跄跄吐着河水走到了土包这边。听到孩子的哭声,头脑发蒙发沉的孙彩兰以为是她儿子,毕竟赵冯奇也是这些玩闹的孩子中的一员,可仔细一看,确定不是她儿子,她这才松一口气。
可当赵冯奇看到他娘时,那张胖脸顿时就绷不住了,抽搐了一番,继而咧着嘴爆发出强大的哭声,孙彩兰心顿时揪了起来,一把甩开冯素芳的手,忙不迭跑向赵冯奇:“咋啦咋啦?! 哪个天杀的谁欺负你了!跟娘说娘去活撕了他!”孙彩兰大喊大叫,她这副狰狞的表情加上歇斯底里地怒吼,把那些孩子们吓得纷纷作鸟兽散。
孙彩兰一把抱住赵冯奇:“宝贝,你到底哭啥?是哪个欺负你了?”
赵冯奇的两只胖手使劲揉了揉泪水汪汪的眼,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赵大牛指着地上弘儿留下的那滩血说:“没人欺负他,这是弘儿流的,他受伤了,冯奇是被吓哭的。”
然后又嫌弃的冲赵冯奇撇嘴道:“你胆子真小,羞羞脸!”
听到赵大牛这般嘲笑自己,赵冯奇哭的更激烈了。
孙彩兰狠狠瞪了一眼赵大牛,看到地上那滩血,吓得直接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