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太由夏天穿到百年前的冬天,刚进驿站烤火取暖,就碰到银发男药箱被偷换的事,并且偏偏自己是唯一看到“嫌疑人”的人。
刚说陪他找药箱不让,下一秒就因为草太说看得到“虫”就不让走了?
“虫?什么虫?你们这儿昆虫都长这样的吗?跟微生物似的。”草太吐槽着,指着空中那些“虫”,“这也是,那也是,哪哪都是……”
草太越说越小声,他发现火光后那一双双眼睛都直直的看向自己,顿时又心生紧张。
他后退一步,问身边的银发男,“他们……难道都看不到这些吗?”
谁知银发男叼着烟,还在想草太刚才的话,“微……生物?啊哈~”
这……简直沟通困难,如此豪无头绪,草太痛苦捂脸,这样下去回家的时间也遥遥无期……
安静了片刻,那边的人们做饭、聊天,又纷纷做回自己的事。
“银古啊,什么时候换了这么个好看的新箱子哇!”一个大叔笑着研究那个显眼的箱子。箱子上那个眼睛形状的金色符文,好像有着无尽诱惑,让他好像去触摸。
“哦,那不是我的。”被唤作银古的男人转头解释道。
“不是你的?”正说着,那大叔手快的已经拉开了箱子的抽屉,翻了翻,“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而随着箱子打开,药草香气也在屋子里扩散开来,夹杂着一丝甜甜的花香,让人瞬间放松下来。
“这也是一个药箱?”草太问道。
银古走过去,蹲下身来察看。这个箱子除了最下面的长抽屉是空的,其他格子都放着一个个白色的纸包。
他拿出一包嗅了下,微微皱眉。
“不是药吗?”草太问他。
“是药,但也不是普通的药。”银古叼着烟猛吸一口。
那大叔拍了拍银古,“诶~刚听说你的药箱没了,那既然都是药箱,有人拿走你的,这个你也拿去用呗!”
银古苦笑,自言自语道,“怕是要出什么乱子……”
外面的雪也依然不见小。
“最多……到明天早上,我们必须离开这里。”银古起身,对草太说道。
草太:“……我们?”
“啊,离开这边后,我单独跟你解释。”银古突然用手背反挡着嘴,和草太小声说道。
干嘛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草太有点不适应这“自来熟”的沟通方式,可方寸之地,又避无可避,只得随银古又坐回火边。
草太低头看着地板上走来走去的一个小东西,像一颗活着的小雪花,一边旋转,一边用边角的“腿”走着。
他想去摸一下,却被看到的银古拉回了手,“碰了会冻伤的。”
对面的大婶朝草太递过来一碗酒,“小伙子,穿的那么少,喝点暖身体吧!”
草太看着酒中的倒影愣神,并没有想伸手去拿。
银古一把接过来,当着草太的面抿了一口后又递给他,“是温酒,没有毒。”
“我,我不是……”草太有点尴尬的接过来一饮而尽。
煮过的浊酒,有些辣喉,感觉度数并不低,但是滑入胃里的时候,真的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谢谢。”草太小声说着,把碗还了回去。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银古趁机问道。
“草太,宗像草太。”
“叫草太啊,”银古又拿过一个饼子,直接塞到他手里,“现在只有这个,凑合吃点儿。”
“谢谢。”这一次草太没有拒绝,拿起来咬了一口。烤过的粗粮小饼子,也是热腾腾的。
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的,如此热情熟络的一群人。
“他们是你的朋友吗?还是……家人?”草太问银古。
“啊,不是。我只是隔段时间会来这边,看看有什么能做的。”银古告诉草太。
“治病?”
“不是。”银古回到,“或者……也算是,我是虫师,解决和虫有关的问题。你呢,从哪里来的?来做什么?”
“我?”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草太只说道,“从很远的地方来,只有解决掉这里的麻烦才能回去。”
“麻烦?”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不好说是因为他们这里将要发生巨大灾祸,自己为了防止波及到现世才来的,“以后再和你细说。”草太想想对银古说道。
“啊,现在这个天气是有些麻烦。”银古又向火里填了根柴,“不过冬天总会过去的。”
*
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可能是酒的后劲儿上来了,草太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早上,迷迷糊糊看到已经有人收拾好行装出了驿站。
草太坐起身来,才发现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件厚实的外套。
柴火熄了,余温还在。
“你醒了啊。”一旁的银古说着,递过来一杯茶给草太。
草太双手接过古朴的陶杯。茶香浓郁,在冬日里的早晨喝上一口,暖身又暖心。只是不知为何,肩头总感觉沉重的很。
很快,屋子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们两个。银古却突然朝着草太的脸伸过手来。
草太一惊,想躲。
“别动。”银古说着,为他扫开肩头停留的虫,“你们这些家伙,也该动一动了啊。”
后面一句应该不是对自己说的……草太心想。
“看来你也是吸虫的体质。”银古说着,把一只引燃的手卷烟递给了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