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人。 最难的是找到对付敌人的勇气。 嗯,这对于陆青来说并不困难,因为他生来就具有反叛的性格,而我却是个逃避现实的人。 何荷内心充满了沮丧。 “对不起。”何荷喃喃自语,她靠上前,吻了陆青的前额。 他的睫毛忽然闪动了一下,睁开蒙眬的眼睛看着何荷:“呵呵。” “陆青,你醒啦!”何荷面露喜色。 “还以为你已经走开了呢。”陆青微弱地笑了笑。 此刻,何荷突然觉得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其实很简单,要么像被追捕的动物一样死在林子里,要么死在陆青身边。 “放心吧,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我就待在这里,一直给你捣乱。”她目光灼灼看着陆青。 “我也是。”陆青说。他勉强笑了笑就又昏睡过去。 何荷感觉有人摇她的肩膀,她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刚才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用手摸了摸脸上,感觉到一道床单造成的褶皱。 她看了看床上的陆青,那个被罗木鞭打的人,正在遭受着痛苦的折磨。 陆青此时正睡得很沉,可是他的手指与她的紧紧交缠在一起。 她把手抽了出来,给陆青掖了掖被子,扭过僵硬的脖子,发现周子斐正一脸忧愁地看着她。 她感觉他看自己好像有好一会儿了。 “去躺会儿吧,何荷,现在由我来照看他。”周子斐说。 “周子斐,我昨天说的,关于逃走的事——”何荷支支吾吾地说。 “我知道,不要解释了。”周子斐以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说。 在被雪映得惨白的晨光里,何荷看到了他端来的糕点,他的眼圈黑黑的,她觉得他晚上或许根本就没睡。 不会再这样下去了,她想。 她想起了他昨天怎样答应了要和她一起走,在陆青遭难时他又怎样毫不迟疑地站在她那边…… 他可以为了我舍弃自己的身家性命,而我却给他如此少的回报……罢了,无论我做什么,总归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 “周子斐——”何荷挣扎着开口。 “去睡吧,好吗?”周子斐打断她。 她叹了口气,看了眼床上的陆青,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周子斐,终于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盖上被子,立刻就坠入了梦乡。 不多久,她梦到了阎竹,那个御风谷的女孩,她在何荷背后拼命地追赶着,把何荷按倒在地,拿出刀子割她的脸,在脸上划开很宽很深的口子。 然后,阎竹开始变形,脸拉开得像驴脸那么长,黑色的毛发从她的皮肤里冒了出来,她的长指甲变成了尖利的兽爪,可是她的眼睛却没有变化。 她变成了野狗,一种由九宫城制改造出来在比赛场的最后一晚恐吓何荷她们的狼形动物。 她伸长脖子,发出长长的、怪异的号角,引来了周围野狗成片的号角。 阎竹在何荷脸上的伤口处舔血,每舔一下都刺痛无比。 何荷开始大喊,可是脖子却被卡住了喊不出来,她猛地醒了过来,满头是汗,不住颤抖。 她慌乱地用颤抖的双手捧住自己的面颊,想起来这伤口不是阎竹割的而是罗木鞭打的,心里下定决心要选择与陆青一起反叛。 对,就是这样!与周子斐携手未来是九宫城的计划,不是我的! 眼睛周围红肿略微消了点,眼睛可以微微睁开了。 何荷拉开窗帘,屋外的雪下得更急了,简直变成了暴雪。 在这夜晚的世界里,除了一片苍茫的皑皑白雪,就是狂风的怒号,怪不得梦里会出现野狗,实在是这声音太像野狗的嚎叫了。 但是,虽然何荷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但她却莫名喜欢这狂风暴雪,它夹带着猛烈的狂风,裹挟着随风炫舞的大雪。 这雪可以把真正的豺狼隔绝在外,也可以阻挡巡警们的到来。 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用来思考,做出计划。何荷觉得这暴风雪是上苍赐予的礼物。 但是在投入到新生活之前,何荷知道自己要花时间考虑清楚这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毕竟,就在一天以前,她还在考虑与自己所关爱的人一起在寒冬腊月里一起逃到林子里去,这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冒险,但是如果自己选择彻底反叛的话,那她就将要迎接更大的危险。 与九宫城对抗将会立刻招致对方猛烈的反扑,她必须随时准备遭到逮捕,像昨晚一样随时可能会有人敲门,她很有可能会被一队巡警给拉走,会被折磨,会被毁掉荣誉,会被拉到广场在头上挨上一火铳。 这还是比较快的惩罚。 九宫城还有无数杀人诛心的新方法,也许不会那么快那么轻易就让她死去,而是留着她慢慢受着折磨,生不如死。 何荷想到这一切就感到恐惧,但是她又非常清楚自己必须要面对。 事实上,她知道自己已经遭受到了来自身后的威胁,不是已经遭到了王上的威胁了吗?不是脸上已经遭到了鞭打了吗? 她早就已经成了他们戕害的目标。 最难的在后边,家人朋友将要与她遭受同样的命运。何丽,她那柔弱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