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到家了。”何荷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别扭,又有点心虚。
“何荷,你是不是忘了我住的地方离你家只隔开了三户哦。”周子斐促狭地笑着。
“我知道,可是雪下得那么大,再说又出了那么多事。”何荷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在发烧。
“哦,好吧,我很好,谢谢你特意用了赤竹铃来关心我。”
一阵很长的停顿之后,“陆青怎么样了?”
“挺好的。母亲与何丽正在给他用五花神冰敷着呢。”何荷快速回复。
“那么,你的脸呢?”周子斐又问。
“我也敷了,”何荷说,“你今天看见申祖庚了吗?”
“我去看了看他,又是烂醉如泥的一天,我把火给他生起来了,还留了点糕点和馒头。”他说。
“我想跟——你俩谈谈。”何荷不敢再多说了,感觉赤竹铃肯定也是被人暗中窥探的,毕竟,这是九宫城给他们的东西。
“最好等天气好起来再说吧,”周子斐说,“这之前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嗯,不会有什么事的。”何荷附和着。
暴风雪持续了两天,下的雪都高过了何荷的头顶。
何荷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清理胜利庄到广场的积雪。
这几天她一直在帮忙照料陆青,用五花神冰给自己敷脸,极力回忆大衍社暴/动的一切细节,觉得兴许对她们会有什么帮助。
她脸上的肿消了很多,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痛又痒,眼睛周围仍然是黑青色。
有一天,来了一个机会,她问周子斐愿不愿意跟她去城里,然后,她与周子斐跑到申祖庚那里叫醒了那个老醉鬼,硬拽着他与她们一起去。
申祖庚虽然嘴里嘟嘟囔囔埋怨着何荷,但是何荷感觉出来没有平时那么厉害。她想他一定也是心里明白需要好好聊聊前几天发生的事,但是不能在胜利庄的家里,太危险了。
所以,她们一直走到了离胜利庄很远的地方才开始讲话。
何荷长时间仔细打量着堆在狭窄的道路两旁高达几十尺的雪墙,担心着它会不会倒下来把她们仨都闷死在里面。
最后,申祖庚打破了平静。
“所以说,咱们都要逃到那凶险莫测的林子里去,是吧?”他看着何荷问道。
“不,”何荷摇了摇头,“咱们不去了。”
“自己想过这计划的缺陷了是吧,小丫头片子!”他咧嘴一笑,“那还有什么好主意?”
“我想发起暴/动。”何荷言简意赅地说。
申祖庚只是哧哧地笑着,既不是鄙视,也不是嘲笑,让何荷心里更加没谱,觉得他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当真。
“想要听到丫头片子的真实想法可真不容易啊,真该来杯酒庆贺一番。”申祖庚说。
“死醉鬼!……那你又有什么好计划?”何荷反唇相讥。
“我的计划就是把你的婚礼办得完美无缺。”申祖庚晃了晃脑袋说,“我用赤竹铃联系过九宫城那边了,重新安排关于你们婚礼的访谈时间,可是也没有说太多细节。”
“你的赤竹铃老早就坏了吧。”何荷嗤笑了一声。
“艾琳把它给修好了。”他说,“你知道吗?她问我是否愿意做婚礼上把你交给新郎官的那个人,我说越快越好。”
“申——师父。”何荷不知不觉用带着哀求的声音喊了他。
“何——丫头。”申祖庚模仿着她腔调,“别想有的没的了,你那计划行不通。”
一群拿着铁锹的人从旁边经过朝着胜利庄的方向走去,何荷她们立刻停止谈话,等那群人离开她们足够远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广场很近了。
她们走进广场之后不由得同时停住了脚步。
下雪的时候不会发生什么大事,这是何荷与周子斐共同的想法,可是现在她们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广场周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面绘有九幽国国徽的巨大旗帜高高地飘荡在审判殿大楼的楼顶,一群身着暗红色官服的巡警在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广场四周巡逻,在楼顶,更多守卫占据了那里。
最令人恐慌的是新添加的东西——新建的鞭刑柱,几处围栏,还有一个绞刑架赫然矗立在广场中央。
“罗木那小子下手够快的。”申祖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离广场几条街远的地方冒着熊熊火光,毫无疑问是那个黑市被点燃了。何荷立刻想到了在黑市讨生活的人——雷大婶及她所有的其他朋友。
“老申,你不觉得大家都还——”何荷说不下去了。
“没事,他们聪明得很,这点事肯定应付得了的,换作你,在这里待久了,你也会变聪明的。”他说,“哎,我还是去看看还能从哪个店弄到多少水酒吧。”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广场的另一头走去,何荷看着周子斐说:“就是搞不懂,他总是喝那玩意儿干吗?”
但紧接着她自己就有了自己的答案,他想到了这么多年他就是那么孤身一人,“我们不能让他再喝那些劣质酒了,会要了他的命的,我在家里给他备了些好的谷酒。”
“我也备了些,也许能帮着他度过这段时间,直到他能接到九宫城的什么新任务吧。”周子斐说,“我得回家看看了。”
“我得去看看陆大婶。”何荷开始担心起来。她原本以为雪一停陆大婶就该去她家里的,但是一直没看到她的人影。
“我也一起去吧,在回家的路上顺便到糕点铺看看。”周子斐说。
“嗯,好的。”对于要看到的事,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