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百合羹、龙凤呈祥等等。
早在吃饭之前,艾琳就一直提醒他们要给自己的肚子留点地方,因为还有很多好吃的,可是何荷还是吃得很饱,因为她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再说,她也想着自己能在比赛前能多长几斤肉才好。
“嗯,不错,至少你们的举止还算是得体,”艾琳说,“你们都不知道,去年的两个选手简直像饿了八辈子似的,直接用手抓饭吃,像极了野人,看得我真是倒胃口。”
何荷知道,去年的两个选手都是来自青藤区,他们从小到大没有吃过一天饱饭,一旦有饭吃,当然顾不得什么餐桌礼仪。
而今年的两名“血祭”,周子斐是糕点铺的小少爷,何荷的母亲也教过她和妹妹正确的吃饭姿势,所以,看起来就“举止得体”了。
不过,何荷很讨厌艾琳刚才形容那两名选手的话,所以接下来,她做了一个让大家都把嘴巴张圆了的动作:故意用手抓饭吃,而且用桌布把手擦干净,然后用袖子擦嘴。
看到何荷这样,周子斐暗暗笑了,而艾琳则把张圆的嘴巴又紧紧闭上,再没说话。
饭吃完了,何荷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想着要怎么样把肚子里的东西消化掉才好。在她看来,周少爷怕是也没见识过这么多好吃的,所以也吃得不少。
对于消化的问题,何荷很看得开:“本姑娘连耗子肉、野猪内脏和树皮乱炖这么特殊的菜都能消化得了,更何况这么些佳肴美味?一定没问题的!”
接下来,他们去到另外一节箱子去看先前整个九幽国月圆节仪式的卷轴。当时节目进行全天的循环播放,所以可以看到整个的实时传送。
但其实只有九宫城的人才能真正看到,因为他们不参加其他门派的月圆节仪式。
他们的月圆节仪式是家人团聚一起吃着美味佳肴、看着美丽的月亮。
何荷与周子斐看到一个又一个其他门派的仪式,宣布选手名单,志愿替代人选上台。
他们仔细观看着那些孩子的脸,那些未来的对手。
有几个人给何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一个来自御风谷的孩子,长得凶巴巴的,他跳上台说是要做志愿人士。
另外一个来自青莲帮,是个长着软软的红头发、有着一张狐狸脸的女孩。
还有一个来自素问宫的跛脚的男孩。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来自玉虚峰的十二岁的女孩,她长着深棕色皮肤,眼睛乌黑清澈,最主要的是她和何丽个头相仿,动作也很像。
只是她上台后,有人问是否有志愿人士时,只能听到风吹过四周破楼时发出的呼啸声。没有人愿意代替她的位置。
最后播放的是通天宗的卷轴,何丽的名字被喊出来时,何荷冲上台去把妹妹推到身后,那时可以清楚地听到她凄厉的喊叫声,好像生怕有人把妹妹从她身边抢走。
何荷看到陆青把妹妹拉走,自己上台。
看到台下安静地拒绝鼓掌的人群。
又看到申祖庚摔到台下,大家一阵哄笑。
紧接着,周子斐的名字被抽了出来,他只是静静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何荷与周子斐握手。
飘起九幽国的国歌。
节目结束。
艾琳对于申祖庚拍她肩膀那段很不满意,“你们的前辈可真得好好学习怎么在纵横镜里保持得体的举止。”
周子斐出人意料地笑了起来。“他当时醉了。”他说。
“他每年都喝得醉醺醺的。”艾琳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吹了吹眼前的碎发。
“是每天。”何荷加了一句,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她觉得艾琳说话的口气很有趣,好像以为给申祖庚提点建议就能改正他粗俗的举止似的。
“哎,”艾琳突然发出叹息,“你们两个竟然还觉得好笑,真是奇怪。要知道,你们这位前辈是你们在这个世上生存下去的保障啊。他会给你们提建议,为你们找到‘贵人’,还可以指定获奖赏赐。总之,申祖庚对你们的生死起着决定性作用呢。”
这时候,申祖庚跌跌撞撞地走进箱子。
“我错过了晚饭了吗?”他口齿含混不清,说着哇地吐了一地,然后身子一歪摔倒在呕吐物上。
“哈哈,这下够你们俩笑的了。”艾琳大笑,看了看吓呆了的何荷与周子斐,然后踮起脚尖,提起裙子的下摆,飞一般逃出了包厢。
何荷与周子斐愣在那里,看着他们那位前辈试图在那堆湿滑的呕吐物上站起来。
一股强烈的馊臭味差点让何荷把刚下肚的晚饭全部倒出来。
她和周子斐交换了一下眼色。
显然,申祖庚这个人是不值一提的,但是有一点艾琳说的是对的,一旦他们进入比赛场,他就是他们所能依靠的一切。
周子斐何荷似乎达成了无声的协定,一人拉着申祖庚的一只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莫非我刚才摔倒了?”申祖庚问道,“啊,谁他娘的拉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好臭啊!”他用手摸着鼻子,把肮脏之物涂抹了自己一脸。
“咱们回您的雅间吧,”周子斐说,“给您洗一洗。”
何荷他们半拖半拽地把他弄回了雅间,周子斐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拉掉只剩一条中裤,把他拖到浴桶里,先把冷热水兑好,然后给他倒了几桶水进去,他还是迷迷糊糊的。
“好吧,”周子斐对何荷说,“你回去吧,我来照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