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话。
何荷也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用急假装着跟谁交朋友了。
全瑟宣布了所有训练站的名称,其中包括搏击和生存技巧,然后让他们自由训练。
何荷告诉周子斐她们俩最好分开训练,这样她们就能接触更多的训练项目。于是他与布枫、肖刚一起练习抛矛,而何荷去练习打绳结。
打绳结的地方几乎没什么人,何荷很喜欢那位□□,而他也还记得她,并对她印象良好。
何荷仍然记得如何设计那种将逮住的人一条腿吊在树上的圈套,□□看到后非常高兴。
何荷看出来,他对她去年设计圈套的情况做过记录,并且很高兴看到她取得了进步。
因此,何荷想让他帮她复习下所有便于使用的打绳结的方法,然后再教会她一些不太常用的方法。
她打算一个上午就跟着这位□□学习算了。
可是,大概两个时辰后,正当她满头大汗地打一个很复杂的绳结的时候,一个人从她身后伸出手来毫不费力就把绳结打好了。
是任凤生。
何荷猜想他肯定是从小就在摆弄三叉戟、为织网打各种各样的绳结。
何荷站在一旁观察着,他拿起一截绳子打成一个套索,然后为了逗何荷装成自己被勒死的样子。
何荷垂下眼皮没有理睬他,然后走向一个学习取火的训练处。
对于取火,何荷已经很熟练,但是会的方法并不多,所以想着去看看也无妨。
果然,□□教她很多其他的方法比如用打火石、铁块、烧焦的棉布进行点火训练。
不过,看事容易做事难,何荷全神贯注地用心学,也差不多用了半个时辰才把火点着。
她脸上流露出胜利的微笑,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身边还有别人。
是玄都派的两个选手。
这两个人都个头不高,皮肤苍白,头发黝黑,女的叫韦丽,与何荷母亲年龄相仿,说话时显得平和而聪慧,不过何荷很快就发现她习惯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好像完全忘记了听话者的存在。
男的名叫郭鼎,年龄比韦丽要大一些,好像总是坐立不安的样子。他戴着叆叇,但大多数时候却从叆叇的下方看东西。
这两个人都让何荷觉得怪怪的,不过至少他们不会在她眼前就把外套给扒了让她感到不舒服。
而且何荷觉得,既然他们是玄都派的,也许能帮她证实那里是否发生了暴动。
何荷在训练场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子斐正在一群言语粗俗的选手中间练习抛刀子;九曲盟的两个药丸瘾君子正在彼此的脸上画着亮粉色的漩涡形线条;青莲帮的男选手正在击剑训练区呕吐;任凤生和他们区的老年女人正在进行箭术训练;而楼君霞正在摩拳擦掌为摔跤课做准备。
何荷决定还是留在原地。
看起来,韦丽和郭鼎还是挺不错的伴儿,因为他们不仅看起来很友好,也并不随便探听他人的隐私。
何荷与他们谈起了彩旗,他们告诉她他俩都喜欢捣鼓些小发明,这些使得何荷的服装设计相形见绌。
韦丽谈起她正在发明的纺织装置。
“它可以感知织物的密度,从而控制——”她说,这个时候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撮干草上,把话停了下来。
“纺织的力度。”郭鼎继续解释道,“可以完全自己操作,避免了人为的错误。”之后他谈起他最近成功发明的一种小灵晶,这种灵晶可以藏在一片闪光的纸屑里面,能抓取和记录下好几千首歌曲。
何荷想起来麻延慧曾经提起过这种东西。
她一边迎合着他们,一边想把谈话慢慢引到暴/动的话题上。
“哦,对啊,我的化妆匠说几个月前她们还因为买不到这种东西特别着急。”她假装不经意间提起这个事情,“从你们玄都派订的好多货都当做备用品了吧。”
郭鼎从叆叇下面看着何荷,“是啊,你们今年也有煤炭储备吗?”
“没有,嗯,今年他们派来新的巡捕头领,耽误了几周时间,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何荷说,“我是说煤炭生产方面。可是老百姓两周待在家里不干活,就要挨饿两周。”
何荷是想告诉他们,在她们通天宗没有暴/动。
“呃,真是的。”韦丽用略显失望的口气说道,“我发现你们通天宗很……”她的话说了半截又被脑子里想的其他事打断了。
“有意思。”郭鼎补充道,“我们这两个门派都是这样。”
何荷知道他们门派比通天宗更苦,心里真不是滋味。
当何荷她们朝另外一个训练站走去时,韦丽一直盯着大赛主管们所在的看台,那些主管们有的在溜达,有的在喝酒吃肉,也有的在看着她们。
“瞧。”韦丽说着,头朝他们的方向轻轻点了一下。
何荷抬起头,看到普淮穿着华丽的紫色长袍,毛皮镶边的领口,这身装扮表明了他护法兼管事掌门的身份,他此时正坐在桌旁啃着一只大鸡腿。
何荷不明就里,可还是随口说道:“嗯,他就是今年刚被提拔起来的管事掌门。”
“不,不。你看那个桌子角,你可以……”韦丽断断续续地说。
郭鼎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从叆叇后面斜着眼睛看:“你仔细看。”
何荷朝着那个方向看去,还是没明白究竟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随后她就看清楚了。
在桌子角有一块五寸大小的地方似乎有什么气体从里面吹出来,桌布在微微颤动,桌面下面桌子的棱角已经不明显了,在那个位置刚好放着一个水晶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