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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2 / 3)

的沉闷声,吵闹并不惹人烦厌。

她贪恋地收回掀起车帘的手,明白转过一个巷道便是吕府。

林重风掉头打马,与她车驾并行,似乎有话要讲。

“当年之事,公主殿下是怎么同女使说的?”

他知晓二人亲密,定是无话不谈。

他不提倒也罢了。

吕珠打起车帘,露出头戴帷帽的一角,清泠泠的嗓音不高,却足叫他听清。

“从前种种,吕珠所知,不过皮毛,公主殿下的伤心事,我怎好一再窥探?”

“再者,林将军不过旧人,如今公主虽已归朝,但也经历波折,心境不复,难道以为就能如探囊取物一般,予取予求?”

林重风低头,嘴里却道:“我敬重公主,可她却避我如蛇蝎,若不是今日得了女使便宜,她在内宫,我守宫门,不知何时才能说上话。”

他说完,又是苦笑。

“只盼女使莫要记恨今日鲁莽行径,公主面前,美言一二。”

吕珠隔着一道帏帽看他,如同在云雾环山,不见其容,却观其心思诚恳。

“公主非铁石心肠之人,不须我美言,若林将军乃诚者,假以时日,必被其见,公主心思,恕我不能干涉。”

林重风暗自点头,将她所言记下。

又道一声多谢,林重风本欲回前头引路,似是想起什么,急急勒住马。

吕珠望着他,“还有何事?”

林重风压低声音,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意味:“在下听闻,广陵侯夫人最近在为陛下相看适婚女子。”

吕珠静静坐着,像是听到了旁人的事。

林重风又赶紧说:“不过咱们陛下可不是那等急色之人,已全推拒。”

“哦?”

吕珠撩开遮掩面部的细纱,将一双慑人心魄的眸子露出,笑意盈盈。

“林小将军若是生为女子,以您死缠烂打的手段再加上这等连深宅妇人都拍马不及的饶舌功夫,想必不会被推辞。”

说完,她施施然放下细纱,收回打帘的手。

林重风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前行。

-

高大红漆门大开,门前匾额上书吕府二字。

门前一字排开,吕府老幼妇孺皆翘首以盼。

过路的行人见了,依稀记起从前府中贵客盈门,来往如织的盛况。

“怎这般久?老爷,再派人上街迎一迎?”

为首的妇人面有焦急之色,不住的往前探头。

吕昌珉嘴里说着:“莫要急切,女儿还能跑了不成。”

又使人依言去迎。

却听到车驾轱辘驶过地面的声音,见一队车驾缓缓而来。

吕珠已径自打帘,有侍从放了脚踏,她两三步跳下车,不顾仪态。

见一家人皆在,她立时跪下叩头。

“不孝女归来,劳父母兄嫂记挂。”

林重风知晓他一个外人留在此处煞风景。

差人同吕珠随行的侍卫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仆从离去。

吕珠母亲魏氏忙将她拉起,嘴里念着回来就好,用一双通红的眼睛去细细地瞧她,搂在怀里痛哭。

吕珠打量着父母亲面容多了许些皱纹。

尤其吕昌珉,仿佛刻在脸颊两侧的深纹使得她又红了眼眶。

大哥吕博澜说道:“宁宁归家是喜事,父亲母亲,先让宁宁进府再说。”

大嫂沈氏面含微笑,身后缩着一男一女两个幼童,是她离京后产下的龙凤胎,粉雕玉琢,可爱极了。

沈氏跟着点头:“是呢,家中已备好你素日爱吃的茶点凉糕,归家是喜事,莫要再哭了。”

说完,她看着吕昌珉,抿唇一笑:“公公亲自去寻了南斋已辞工的老师傅做你最爱的芙蓉糕,快来尝尝还是不是从前的滋味?”

吕珠嗜甜,尤爱南斋的芙蓉糕,是京中的老字号。

可偏她不知节制,总是使人去买,吃多了甜食,夜里便喊着牙疼。

如此几遭过去,吕昌珉索性下令,不许她再食。

她忽而忆起一桩旧事。

吕博澜素来疼她,被她闹得无法,又迫于老父威严,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那日午后,他带着一包芙蓉糕踏着轻快地步伐,满脸希冀地望着她。

“怎么样?还是大哥有法子,父亲拦着也能为你买来芙蓉糕。”

吕珠却咬了一口撂下,“这根本不是南斋的芙蓉糕!”

说什么也不肯再吃。

吕博澜满脸尴尬。

吕昌珉背着手从廊前经过,不知看了多久。

他瞬间缩下头,老老实实跟着领罚。

回忆戛然而止,她笑着看兄长,见他面有无奈,不知是否也同她一般,记起旧事。

吕昌珉见兄妹二人眉来眼去,哼了一声,率先进府。

吕珠左手搀着魏氏,右手携着沈氏,吕博澜紧随其后,一道进府。

待众人厅堂落座,吕珠果然见八仙桌上摆着南斋拿手的各色果子。

芙蓉糕不提,只那蟹黄酥便是步骤繁琐,做起来费时费力。

她却爱极了,时常遣人排队候着买。

那时,吕昌珉常指着她笑骂:“我同你母亲也不知怎得生出你这馋猫,若是俸禄微薄些,只怕家底要被吃垮。”

吕珠陡然鼻尖一酸,眼泪簌簌落下。

朦胧水雾中,似乎浮现出父亲背手而立,不耐烦地等候在忙碌的糕点师傅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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