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握的更紧,一道闪光在烛火间忽闪,“嘶”一滴血溅在了地上,我手持着一柄薄如蝉丝的剑,正惊恐的看着萧也——
那晚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他触碰我时我竟然又想起那夜的事情,惊慌间竟然拔出了那柄剑。
“清蝉。”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些慌乱,眼睑忽颤,垂了眸,带着难以置信而又自嘲的表情,只是浅浅的伤口,他用大拇指直接逝去。
清蝉,是这柄剑的名字,也是他曾千辛万苦从寒苦之地寻给我,让我自保的生辰礼,可如今我却用这柄剑防着他。
“你怕我。”
我愣住了。
四目相对,我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我怕他?我怎么能不怕?我最怕的就是他了。
清醒过来,我冷笑一声,他缓缓松开我的手,我反倒将手腕递给了他。手腕上,有一道整齐的肉色的疤痕,看起来像是被利刃切割过。
萧也的瞳孔有那么一瞬收缩。
像是恶作剧达到了目的,我继续说,“朕怎么能不怕,记得吗,这是你给朕留下的记号。”
我指的是那晚在床上,我想要狠狠给他一刀,却被他反手制住,手腕的筋脉就是那晚差点被切断的,鲜血淋漓,染在了洁白的床单上。那个痛感,很痛很痛,以至于我至今只记得当晚的痛,后来他做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眼前的人默不作声,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摸上我手腕上的疤痕,虽然上面的伤痕已经变得淡淡的浅粉色,但依然还能摸到一些粗糙的肉疤。
“还疼吗?”
一定是听错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我,手腕间有股凉意,不知什么时候,他竟掏出药膏在我的手腕疤痕上细细涂抹着,我想要挣脱,奈何力气不如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斯条慢理的干完他的事。
药膏涂好后,他便松开了我的手,我立刻缩回来,恶狠狠看着他。
可眼前人的眼睛却透着清明,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法撼动他分毫,纵使把人都逼疯了,他仍然能冷静的干他想干的事,说他想说的话。
萧也安静地说,“听说今日陛下将徭役之事全权交给谢义处理了。”
“不可?”我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坐在一旁。
“陛下能听取大臣的意见是好的,只是若将事情都交由一个大臣处理并不妥当,很容易招致其他人的不满?”
“是萧将军不满吗?”
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听到他的叹息声,“我,臣...并无不满。”
“交由谢义处理,其他大臣并无异议,况且无论是国防还是土地,我觉得哪个优先并无不妥。”我直视萧也,他也这般看着我,彼此对视之间,我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相似的怪异之色,还有不知何时开始渐渐产生的疏离感。
“...”
他伸手将一个瓶子塞在我手里,“每月一颗即可。”并径直离开了房间,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好似他说的,他就只是来送药而已。
老师曾说,他答应了萧也,五年到了,就会允许他携军回朝。
五年之约已到,他是回来拿回他想要的。
我并不是不知道谢义的狼子野心,可如今老师不在,眼看着萧也也要回来了,若没有老师压制,谁能抵挡萧也如今的势头?
虽是饮鸩止渴,可我总得找个能够让他们相互牵制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