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知会过,府里的下人很快就开了门迎洑君进去,提着灯在前面照亮。
没走出几步,她们便发现前面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近了发现,竟是殷梵惑。白玉试探性的喊道:“四少爷?”
他却是不答,只待洑君到面前才缓缓笑道:“姐姐回来了。”
“怎么站在这里?若我今日没有回来,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姐姐答应过会来陪我,所以这是不存在的设想。”他接过灯代为引路,“不过,若姐姐今日不回来,大约是站到黎明吧,这种事不需要被别人知道,不是吗。”
“你才来不到一日,路都记熟了?”
殷梵惑叹息一声:“弟弟没有旁的长处,唯一称得上的,便是这记性了。”
“是吗。”洑君随意应答,便也不再接话。
就这般沉默着直到进入长房的院子,洑君回来不只是为了看殷梵惑这么简单,她打算明日就去赴魏王的约,从宫里再出难免惹人注意。
方才在乾清宫,她是被系统救了,在此之前,它可是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的,真是难得。
〖你怎么突然好心起来了?〗
【宿主已经进入主线剧情,这次刺杀本来就是剧情产物,因此可以进行偏离影响。何况,这是男主安排的,原剧情中是刺伤了怀王妃,不知怎的变成你了。】
〖怀王妃?〗
【匕首上有毒,最后她不治身亡,那个舞伎招认是某位王爷所为后暴毙,影响如何,我想你明白。】
更经典了,王妃遇刺身亡,怀王为爱报仇,从而打破平衡挑起争斗,男主坐收渔翁之利……不过,有毒?
〖……?是太医查不出来吗。〗
【宿主身上没有中毒迹象。】
洑君转头看向站着的殷梵惑:“怎么不坐下?”她坐在正厅是习惯想事情时安静的待一会儿,才没回自己院子。
“看姐姐想的入神,不愿打扰。”话是这样说,他就近坐了她旁边时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有股淡淡的香味,蛮好闻的。
“你有事想同我说?”
殷梵惑摇摇头,“没有。”
“既如此,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姐姐受伤了。”他垂眸,那一丝血腥气似有似无的在他鼻间缭绕,本以为不会在意的。
“只是一场有惊无险的刺杀,小问题罢了。”洑君不以为意,她瞄了眼殷梵惑,不就是你小子派得人,现在来关心图什么?是真不怕我问你怎么知道我受伤吗。
她现在不想跟殷梵惑讨论那种明摆着会得到假答案的蠢问题。
“我会很难过啊。”
洑君挑眉看他:“对一个今天才认识的人,也能这般担忧?倒是看不出你竟如此善良。”她不太想跟男主装什么知心姐姐的形象,就像她说的,她跟殷梵惑都是今天才见面,哪怕说了什么喜欢的话,很明显只是托词。
殷梵惑有所图,她亦是,若连这点洞察力都没有,这人干脆退位让贤别当男主了。
“姐姐原来觉得我很坏吗?”
“是啊,我们惑宝确实是个危险的坏胚不是吗。”洑君口嗨,可惜受了伤,这下真喝不得酒了,勉为其难尝尝从皇帝陛下那带回来的新茶。
这句话把殷梵惑弄得浑身僵硬,他被“惑宝”两个字激得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不明白面前这个人怎么能把话说的这么让人……受不了。
在她的目光下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放缓了呼吸,想咬她……想把她的脖子咬断,用她的血填满喉咙。
“……嗯。”殷梵惑几乎是挤出来的这个字,拼命压下那股冲动后,他用滚烫的茶水洗了洗嗓子,灼痛感浇下,才彻底清醒了头脑。
“啧,白玉,你把车上那壶冷茶拿来,咱们二公子现在需要冷水;白冰去找找看有什么药用的上,别让人等久了。”洑君扶额,男主说话要是出问题了多掉价。
他在这儿杵着自己也没法处理事物,只能支了白冰出去,顺带回了魏王府的信。
现在这里只剩下两人,灯点得再足也不比白昼,洑君走到他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张嘴,我看看有没有烫到。”
她的手指细软温暖,碰在脸上很舒服,殷梵惑专注的看着她的脸,顺从的张开嘴。
“嗯,没有起泡,痛吗?”洑君的目光被他殷红的唇吸引,不自觉抚了上去。
好软。
“姐姐也想…吃掉我吗?”殷梵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喜爱,而喜欢就要吃掉,这是他一直遵循的原则。
“我没有吃人的癖好。”她果断放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慢点喝,能让你的嗓子舒服点。”洑君看向白冰,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放了心。
“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去睡觉,明日府里会采买新的下人,你自己去挑两个,契书也自己收着,我会着人打招呼的。”
洑君留下这句话便走了,明儿早上约了魏王,睡不好被看出来又是麻烦。
徒留殷梵惑握着茶盏,手上的触感是冰凉的,衬着唇上愈发滚烫,他有些贪恋那双手碰着的感觉,也知道她说的话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并不介意自己安插两个人进来,还会替他遮掩,对他这么好啊……
一夜安稳,洑君提前了半刻钟到达,却发现魏王已经到了,不由笑道:“殿下到的早,看来我还是迟了。”
“哪里,若是真让江宁等我,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现在约定的时间还未至,何必着急呢。”魏王微微一笑,态度温和。
“明人不说暗话,殿下寻我来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