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县,既然案子发生在太平县,年前已经结过案了,太平县令既然做了主,如今事情发出来,他也脱不了干系。我们两家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想来不会瞒着,既然事情了了,如何又传到京里来,探探那位县令的口风,哥哥这事,必定是有人告官,若是能从太平县令那里知道原告,我们多给些烧埋银子,看看能不能由他出面,将这事了了,于他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薛蝌忙答应下来,银子是方才母女二人商量的,先拿一百两的银票十张,又单独拿了几锭十两的银子,方便薛蝌打点衙门的小吏差役。
宝钗:“这只是打听消息的花费。太平县令那里,要是能让苦主写下契书来,说他家儿子当时只是伤着了,没能及时送医,但凡能让哥哥摆脱杀人罪名,不拘他们开口要多少银钱,你先应下,回头咱们再想办法。”
薛蝌接了银票与银子,准备出门,倒是夏金桂上来,又哭又数:“京兆府尹都派人上门来抓人,还有什么好打听的,必定是坏了事,没得又拿银子去填的……”
薛姨妈听了,气得手都在发抖。
宝钗却不理会,拉住薛姨妈,叮嘱薛蝌:“不管太平县令如何说,你只管记着一条,他当初既结了案,收了咱们家的银子,如今事情不了,他也落不了好。要是他开口索要,说银子不够,你只管打发人即刻回来取,蝌弟,你办事妥当,有些事情,你能自己拿主意的,只管决定。多带几个人,家丁多多带上,若是太平县令不松口,你在那里打听打听,事情的始末务必了解得一清二楚,到时也不要跟县令纠缠,我等会儿回了荣国府,求我们太太去,姨爹帮忙想想法子,总归能行。”
一时薛蝌带着人走了,宝钗又安慰一阵母亲,单单告诉宝琴:“嫂子那里也不用管,你好生照顾家里,有事情就让丫头到那边找我。”
安排妥当,宝钗也不敢耽搁,赶紧回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