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问道:“云安你是如何与南诏王商议的?她不可能真的要永儿去南诏吧?”
苏宛轩笑笑:“为何你和陛下都这样想呢......当然不是我们商量的啊。”
永穆扯扯苏琸的袖子,质问道:“阿兄居然是这样想我们的吗?”
问题是,这就是很不合理啊!
苏琸看了看永穆,回道:“当然不是,阿兄只是觉得奇怪,永儿你从来也没有表态过,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自然是听阿耶的啊,我觉得怎么都行。”
永穆依旧不正面回答。
苏琸还想追问,却听得楼下一阵喧闹后,有碗盘破碎的嘈杂声传上楼来。
“怎么回事?!”
一直没说话的夏槿言凝神听了会,面色凝重:“殿下,我下去看看?”
即使他现在不再执掌南城巡防,但发生酒楼闹事,还是可以出面管管的,更何况,楼下此刻就坐着南诏使团。
永穆起身:“姐夫,我也去。”
“怕有什么事,你现在这等会......”苏琸拦住她。
敢在这个酒楼闹事的,不是一般人。
但永穆却挣脱开,道:“万一是和南诏使团起冲突呢......”
雅间的门打开,夏槿言和永穆走出去,苏琸无法,只能也跟了上去,苏宛轩紧随其后。
待下得楼来,永穆看清大堂中央的人,问:“阿耶!您怎么来了!”
她说完便想过去,但被夏槿言一把拉住。
大堂此刻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只有南诏使团和会昌帝一行,那些桌椅翻动的声音,来自两拨人中间的一个人。
永穆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看向楼梯处。
包括那个人。
只见他像饿狼一般扑过来,吓得永穆小声惊呼,被夏槿言护到身后。
韩霖锋虽然想拉住此人,但他站在会昌帝身后,加上南诏使团有四五个人,个个都是好手,万一会昌帝被对方挟持,那可不妙,因此他迟疑但没有动。
一瞬间老人沙哑的声音炸响:“太子殿下,我们说好的,我替你做掉夏槿言和谢淮辰,你给我定真!你不守信用!定真!!”
夏槿言高大,夜鸿风抓不到永穆,便扑向苏琸,而苏琸避无可避,只能任由看上去神志不清的夜鸿风扒拉着,一时之间推扯不开。
“你在胡说什么!”
苏琸想要伸手将他敲晕,无奈夜鸿风虽然精瘦疯癫,但那枯槁的手掌十分有力,他的手被紧紧拽住,根本抽不动。
道士双目发红,一手紧抓太子,另一手还想要去拉永穆,嘴里喊道:“不对,我明明成功了,为什么不起作用?!”
他的手向上扬起,衣袖滑落,露出手臂上的青紫和伤痕,紧接着他放开苏琸,却不停用手指抓着那些伤痕,眼睛却死死盯着永穆,看她是否也会受伤。
癫狂的模样,再没有一丝仙风道骨。
这一幕如此诡异,整个大堂异常安静。
南诏使团为首的一人是阁骨的心腹,她向会昌帝行礼,再低声询问了一句,后者震惊之余,点了点头。
接着南诏使团便走出两人,从怀中取出药囊,走上前来,把夜鸿风双手反剪,让他嗅闻药囊,夜鸿风逐渐安静下来。
如果不是郑原扶着他,会昌帝恐怕坐都坐不住了。
方才他带着郑原和韩霖锋进了酒楼大堂,便见南诏使团的人坐在大堂正中吃饭,没想到其中一人看见他便跳起来,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夜国师!
联想到之前苏宛轩跟他说的,南诏居然如此大胆,不会是和去年北狄一样,暗藏心思吧?!
现在听到夜鸿风这样的话,他的怒气已经压制不住,脑子也有些混乱,而后左胸处一片熟悉刺痒——接着咳意上涌,瞬间满脸通红。
“陛下,您小心龙体!”
郑原赶紧拍拍他的背顺气,苏琸上前,深知此刻多说多错,示意郑少监后退。
会昌帝克制地轻轻推开他,沉声道:“回宫!”
外面坊街已经全部戒严,一行人按品阶鱼贯而出,夏槿言和苏宛轩走在最后,苏宛轩回头看了看,只见迎客来的掌柜缩在柜台下,抖个不停。
——原来太子是打算在这里动手吗?
鸿门之宴,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