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萧弈如没想到她真的说出来,眉心一跳,小小地惊了一下:“你就不怕群臣反对?万民反对?再说届时你成了亲,自然会有你自己的孩子。”
永穆轻轻摇头:“我不成亲。”
萧弈如沉默下去——她从小就知道,她将来会成为太子妃,会成为皇后,会成为太后。
但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
从现在起,她知道了。
“公主,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等靖儿大一些了,把萧家军交给我。”
“好。”永穆一愣,展颜一笑,“对了,靖儿周岁,这是我送她的礼物。”
说罢她将一枚刻有“栩”字的玉佩放至萧弈如手中——是她从谢淮辰那里要回来的周书杳遗物。
自那之后,礼部再无提议萧弈如和兴乐迁宫的奏请,萧弈如封号改为荣国夫人,仍居东宫、教养兴乐郡主;而平王在观中,日益疯癫,但群臣百姓,几乎不再提起此人。
从九月到年尾,是属于宁王系的寒冬凛冽、冷风呼啸。
在清剿宁王党羽时,借助兵部员外郎李汌长达一年收集的证据,永穆和苏宛轩几乎拉下了半个兵部。
不仅有鸦羽卫去年南下时,被宁王授意有意贪渎克扣军资粮草;还有秘密传令岐王违命越江,引发幽州之战。
因岐王已经揽下所有罪责身死,兵部尚书百般抵赖,攀咬出与宁王交好的一些吏部官员,最终借助岐王母妃悄悄留下的岐王密信,揭露了岐王受宁王胁迫的真相。
好一场狗咬狗的大戏,一出接一出。
如此种种,宁王所犯下的罪行与平王的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堂姐,我选好了,这几件克扣粮草的事,留中不发……还有这几件……”
永穆叹气,将卷宗递给苏宛轩。
大理寺罗列出的宁王罪行,从最早的利用裕兴斋吕氏等人暗中搜刮及欺压百姓,到聚龙阁、宋京兆倚财仗势,收受王都末流小官和地方官员贿赂,再到陆尚书毒杀案、南林郡王毒杀案,以及最严重的勾结北狄前国主,意图覆灭幽州萧家军......
“好,这样对比下去,平王恐怕要冤屈死了,毕竟他只是利用夜鸿风,让谢淮辰通敌而已。”苏宛轩另有计划,赞同她的选择,“我们军中粮食充裕这件事,还要保密。”
反正宁王敢轻举妄动,试图翻案,也打不过这么多证据。
因为不能透露催眠一事,谢淮辰算是背了个不能洗刷的罪名,首当其冲被削掉了左军大将军之职,而后府邸也被抄没,最后他多番向会昌帝陈情认错,才勉强被允许从小兵重新入伍。
宁王禁足在府中,几乎每天都要抓秃了头,薛皇后除却每日伴驾,便是不断向永穆和苏宛轩求情。
煎熬苦等月余,最终于十月月中,宁王等来了他的结局——削去王爵,批枷刺字、流放关外。
这样一来,算是稳住了薛皇后,只是......
苏宛轩冷笑一声,对永穆和夏槿言道:“不要让他活着到达关外。”
永穆点头:“还有,皇陵孝陵卫那批人,得防着点。”
当初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现在再去问平王也不可能了,只能暗中提防。
会昌帝病情时好时坏,已经无法上朝,永穆顺理成章地接手了政务,朝臣收起了党争站队的心思,平稳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