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赔付受害人医药费,两者相抵,王松可无罪释放。”
韩奕锋还想说什么,瞥见夏槿言进了公堂,便住了嘴。
长安县县令赶紧让人把韩奕锋带下去,只见夏槿言皱眉:“既然当事人证词如此,刘明府是否要召聚龙阁管事和伙计过堂。”
“这......”刘县令为难:“或许韩公子的玉佩只是掉在路上了呢......能否请将军命巡街的鸦羽卫将聚龙阁到安仁坊一路搜查一遍?”
到时候没找到,就让韩三郎私底下吃了这个亏,否则大家都落不着好。
刘县令见夏槿言面色更不好了,还想硬着头皮说点啥,只听得夏将军身后一声女子轻笑。
夏槿言侧过身,被他高大的身躯遮挡住的娇小女子露出身形,只闻听帷帽下清丽幽婉之声传来:“刘明府,流言易起难尽,您若不传召聚龙阁管事,想必下午满城都会传开,有客人在聚龙阁财物失窃。刘明府传召,不是怀疑聚龙阁,而是还聚龙阁一个清白,不是吗?”
“这位是......”
苏宛轩多年不曾出府走动,夏槿言又是刚任京官,刘县令不能断定她的身份,更不能直视她,惊疑不定之下,听得夏槿言介绍道:“这是云安郡主。”
“下官见过郡主......”
只是烫手山芋他才不接,只见他对夏槿言拱了拱手:“既然郡主发话,那便有劳将军了。”
苏宛轩达到目的,看向夏槿言:“将军,让夏集去传吧,别误了时辰。”
刘县令有些迷惑,从他们的言语中分辨不出两人关系,聚龙阁会不会被传谣他不知道,鸦羽卫上将军和这位云安郡主一同出街估计会传遍王都。
果然这夫妻俩出得县衙,有好事的闲散人在门口还未散去,夏槿言上任以来,赶上新年正月,经常亲自巡查,因此有许多百姓都认识他的官服,只是他身边那位华服妇人,头戴帷帽,引得诸人疑惑。
待车马行远,便有隐约了解八卦的人压低声音讨论:“约摸就是那位醉郡王的女儿,三年前嫁给夏将军的云什么......”
“云安郡主?”
“哎对对对!”
“据说成亲后就一直养病呢。”
“哎哎!说起醉郡王,可是这聚龙阁的常客!”
“知道!这满王都,也就聚龙阁财大气粗有背景,肯卖他个面子,允他赊账,换成别家,早就找理由闭门谢客了!”
“啧啧,皇亲国戚,也能混到这般田地!”
“嗨!谁家没有个三门子穷亲戚呢!但是再穷还能比咱们差?”
“就是!”
胜业坊南林郡王府。
已近午时,日头高高,苏宛轩搭着竹杏的手,下了马车,只见大门口候着的老管家头发已经花白,见了她不住地抹泪。
“郡主出嫁后还没回门过呢。”
“将军军务要紧。”苏宛轩忍着恶心。
“将军请.....”待她们在迎客厅坐定,果然老管家又开始了:“怒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郡王再怎么也是郡主的爹......”
苏宛轩不想叫夏槿言看出她的情绪,只能顺着管家的话回道:“从前是云安任性,今后只想和将军好好过日子,所以和将军来拜见,父亲呢?”
老管家看了眼夏槿言,叹道:“郡王听说郡主和将军要回来,特别高兴,可惜他自从去年入冬起就一直脚痛,三五天就要发病,这不今儿一早就不舒服,到现在都没好,所以没有出来,请将军担待......”
“可曾请御医来诊治?”夏槿言倒是上心,听到郡王病了,便想起身去看望。
“将军稍坐。”苏宛轩伸手过去按住他的手腕,“我想父亲此刻病痛,不欲见客,还是我自己去看看吧。”
夏槿言有些意外地望着压在他袖口的纤长手指,抬头看见苏宛轩柳眉微蹙,他只得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留下管家招待夏槿言,苏宛轩问明南林郡王现下歇在何处,便起身独自前往。
刚开春,府中就连松柏都像是被酒气熏天沤住了,一片衰败。
府中侍女小厮知道她今日回门,见她急匆匆地去往郡王院中,都识趣地走开一些。
苏宛轩走得很快,不一会便从前厅来到正堂,径直进了主屋,在东厢房暖阁里找到了已经喝迷糊的男人。
她今年才十八岁,这个男人也就四十出头,却像年逾半百,正倚在拔步床上,床上小几上几个青花缠枝酒瓶,一闻便是雨霄醉。
苏宛轩环顾四周,按她的印象,找到拔步床后的小机关,便在挂画后找到了田产店铺地契。再在主屋各处转了转,果然如她所料,能想换着法子变卖的物事都卖了。
她将地契收在袖中,再把那柄匕首抽出来,割了一长条布,回到暖阁,掀开被子就把男人捆了起来。
只见他一双脚肿得老高,传来腐臭和药味,看来病痛不假,苏宛轩忍着恶心,拿过几上还剩些酒液的瓶子,手一抬,劈头盖脸地浇下去,浇完拿瓶底碾着他的脚面。
“唔唔!!!”
男人痛清醒了,惊恐睁眼,却发现自己被塞了满嘴布条,双手也被捆在一处,脚面上传来剧烈的痛意。
见他清醒了,苏宛轩抽出匕首,在他面前比了比,冷笑道:“父亲 ,还认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