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咬牙在扛,东西太多,遮挡到连前面的路都看不到。
“伦子阿姨,下次我们还会再来哦,不用送这么多。”
“哎呀呀千万不要客气,我最喜欢小希把这里当自家的模样。”
小助理小声吐槽:“其实就是你厚脸皮已经深入人心了吧。”
我微笑暗戳戳:“闭嘴。”
面前伸出来一双手,我前面一空,龙马的身影已经在了身边。
他轻松接过礼盒:“走吧。”
伦子阿姨还在招手:“下次一定要住久点呀。”
我跟在龙马后面,背着卡鲁宾头像的斜挎包,里面沉甸甸。
打开一看,里面是都是樱桃,还有一个九成新的老鼠玩偶,和一颗网球。
不用想就知道,老鼠玩偶是卡鲁宾趁着大家没注意咬进来的。
……网球?
龙马有送过我网球,又送一颗?
看他还搬着往前走,我没好问,拿出来看。
网球是崭新的,转一个面,非常抽象的鬼脸还写了一句:
【还差得远呢!】
我:“……”大概知道是谁送的了。
龙马放到后备箱整理好,看到我盯着一颗网球发呆,他走过来挡住炙热的太阳。
“这颗球怎么了?”
“没,只是一个无聊的家伙做的恶作剧。”
他还想问,我干脆搂住他的手,说起其他事。
假期已过半,回家后,狠狠地宅了三天。
到第四天,小助理带着行李箱微笑站在长廊下。
她带着恶魔般的笑容:“小希,我们要出差去中国啦!”
恐怖的工作,终于再次敲响我的房门。
虽说计划早在很久之前就有说,不过行程真的到来,还是有种赶鸭子上架的着急忙慌。
在飞机上确定好路线,上海的粉丝见面会,外加一场新歌发布,全中文版本。
提早跟龙马说过,他最近不是很在状态,美国青少年赛事和日本的比赛撞上,二选一让他陷入短暂的纠结。
手冢部长说过,他一定要成为青学的台柱。
那意味着每场在日本,作为青学网球部正式队员的身份,他必须每场都参加。
这是他对部长还有本心的承诺。
然而美国那边,也是往上能跨越极限的一次对决。
放在我身上,也绝对不好受。
不过到底我不是天才,只是旁观者。
他打来电话:“已经在机场那边?”
“对,大概还有半个小时起飞。”
“注意安全,落地记得发消息。”龙马那边有衣服摩擦的声音,“好好玩。”
“安啦,我会给你带特产的。”
我摘下墨镜,低头看窗外的地勤。
正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但安慰的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
龙马和我都不是需要别人出什么大意见的类型,他之所以会犹豫,那一定是有决断但不又和目前的状况相悖。
我想起其他的事:“对了,其实我先前对来中国一直很期待,虽然说遇到好多事,但最后还是能到那边发展,心里的满足要多过对工作的嫌弃。”
空姐在挨个检查安全带事宜,我也打开资料,准备研究起怎么给种花家的粉丝们寄来的信件斟酌合适的语句回复。
我很感激他们能喜欢我,在这条音乐之路上,努力很重要,天赋很重要……但这份无比珍重的喜爱和那些相比也是顶顶重要的。
“我决定留下来比赛。”
我的笔停住:“想好了吗?”
“……”他沉默片刻,“嗯。”
“不要着急做决定,手冢学长从德国回来担任临时教练,或许你可以和他聊聊。”
……
小助理也处理好所有的事物,做到我身边来。
电话结束不久,我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在写。
她抱着薯片吃着:“有烦恼要和我倾诉吗?”
“没有。”
小助理关上头顶的小灯,拿出眼罩:“有烦恼又不想说,可以先大睡一觉休息好说不定会想到解决的办法哦。”
“我没有烦恼啦。”
她摆明的不信:“你每次只要有烦心事,总会不自觉的咬下嘴唇,还会盯着右下角走神。”
我不自然地缩回手揣口袋:“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种习惯?”
“这种习惯一般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发现,本人也没意识到,很正常啦。”
空气中似乎还有漂浮的颗粒,细小,如雾气。
有烦恼,只是那并不是属于我的。
因为我也察觉到了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清楚,但本人没有意识到的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