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和幸山前辈一直劝我,我才想着要不要去试一下一等考试,不过光听名字就觉得会很困难啊。”工藤敏锐地发现,竹部的嘴角向下撇了撇,“而且,今年的一等考试是在五月份,如果要参加的话,我就没办法全心扑在一系的工作上了……”看见土井瞪起了眼睛,他的声音逐渐变小,“呃……虽然我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拜托,昌辉啊,”原本竹部以为会挨土井的打,性格开朗的前辈却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虽然都没比你大几岁,可还没死绝呢。”
“呃……”
“久生的意思是,你根本不用在乎这些事。”好脾气的幸山解释道,“如果真发生了因为实习而耽误考试的事情,那才应该轮到我们三个汗颜。”
接连听到两个前辈的保证,竹部昌辉却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转脸看着工藤新一。工藤放下腿,将手里的纸页平放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头。
“去考吧,”他话音里带着鼓励,面容清俊,看着他的眼神,竹部忽然像有了主心骨一样,“如果考上了还想回来,搜查一课随时欢迎你。”
“咦?”
竹部眼中像是燃起了火焰,刚想点头,身旁的土井却听出工藤新一话中有话,惊讶地出声:“工藤,什么叫作‘还想回来’啊?难不成考上以后他就飞走了?”
工藤哑然失笑:“这倒不是,都是警察体系的一部分,如果昌辉想留在东京,公安部的几个课是可以任选的。只不过我们搜查一课主要面对恶性刑事案件,工作内容又累又危险,从趋利避害的角度来说,很多人更倾向于主攻白领犯罪的搜查二课。”
竹部眨眨眼:“那工藤前辈为什么来了一课呢?”
三人一同看向工藤新一:年少成名,背景优越,名校毕业。不像只能依靠双手改变生活的他们,工藤是出生在罗马的人,即使一辈子不工作,也能活得舒舒服服。
工藤进入警视厅时岩城敬还在,那时他们三个都不看好这个像电影明星一般的英俊青年,觉得他很快就会忍不了当警察的苦,提出辞职。但当他们和工藤一起工作了一个月,亲眼见到这个人工作和推理时的状态,却不约而同地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心甘情愿地将工藤视作一系实至名归的系长,服从他的每个命令。
原来被称为“警察官僚”的career组里,也有丝毫不为了沽名钓誉,只为了捍卫正义的人。
原来追求公义与真理,并不只是一句誓词,更要用行动来践行。
原来有人天生就应该将“朝日影”佩戴在胸前。
工藤新一本来可以有无数种选择,整个世界流光溢彩的大门都愿意为他打开。无论他选择什么,都比做一个与尸体和凶手为伴的警察更轻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警视厅搜查一课,选择直面黑暗与危险呢?
“当然是为了案子啊。”
面对着三位同事探寻的目光,工藤新一坦然地说。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笑容却仍然如同目黑川上清爽的风。
工藤用手敲了敲放在桌面上的纸:“如果不是在搜查一课,我哪有机会处理这些案子呢?”
幸山凑过去看,工藤拿来的是一份笔录,他默读了两行,发现是前两天自己去处理的杀人案。
案件发生在以混乱闻名的歌舞伎町商店街,人员混杂,地方警署通知到警视厅的时候,死者几乎已经凉透了。虽然尽职尽责地做了笔录,但是对如何解决这个案子,幸山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因为所有当时在店内的人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案发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能指示死者身份的信息。
他询问地看向工藤新一,后者只是向竹部眨眨眼睛,竹部昌辉屏住气看着他。
“从现在开始,会分给你一些相对更难解决的案件,算是为锻炼你作为一个侦探的逻辑能力,”工藤笑着说道,“怎么样,昌辉,敢不敢接?”
“当然!”
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大声说道,仿佛被点燃了斗志一般。声音震得趴在他身上的土井耳朵疼,搜查一系的年轻巡查揉了揉耳朵,却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发生在歌舞伎町商店街,死者是店铺的老板,死因是……钝器击打头部致死?”
“是的,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凶器,推测是石头质地的圆柱体。”
“调查了死者的社会关系,绝大多数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死者在商店街开了二十年的店,社会关系都在这里。案发时店里只有他自己,监控没开,周围的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互为不在场证明吗?”
“……是。”
茶几上零零落落地摊着几本书,水性笔在素白的手里赏心悦目地转了一圈,随后被人扣上笔盖,放到一旁。
灰原哀默默从沙发上滑下来,拉过丢在地上的坐垫,抱膝坐在地毯上。隔着一张茶几,警视厅最年轻的警部补长身玉立,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她。
工藤新一说:“灰原,你觉得这个案子怎么样?”
竹部昌辉的回归分担了搜查一系三人身上的压力,工藤也终于摆脱了一周七天连轴转的状态,每周能排上一天休息。
本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即使已经和兰重归于好,他也还是把同她的见面全排在了工作日的晚上,周末空出来的休息日则全都给了阿笠父女。灰原哀的国中生涯即将结束,庆应女高的入学考试也迫在眉睫,她索性把参考书和复习资料全都拿到客厅,一边听着博士追综艺,一边和工藤聊天,一边准备复习。
工藤最开始笑称她这是一心三用,小心不管哪个都做不好,因此获得了小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