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也未免动容。
莫皎皎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嘤咛一声,闭目向后倒去。
一直关注妹妹的哥哥立马伸手接住,用颤巍巍的手指试了试鼻息,先是舒了口气,然后又涌上深深的哀恸。
或许是不忍见病人在自己眼前出事,或许是被他们的兄妹情深感动,商子然终于不再漠视,唤了声“申伯”。
浓雾中走出一个灰衣老者,站在木椅后面躬身静待命令。
“把这位姑娘唤醒,我来把脉。”商子然温和地吩咐。
老者点头领命,从胸前取出一包金针,刺入莫皎皎的穴道轻轻旋转。
莫皎皎顿觉得一股暖意直冲上心头,顺势抖动长睫“醒”了过来。
见她睁眼,灰衣老者回到商子然身后推动木椅的椅背,随着椅子下方的轮子滚动,他被推到了莫皎皎身边。
原来这个清风皓月般的男子竟然身有残疾,让人好不可惜。
商子然用三根手指捏在莫皎皎的腕间,凝神诊脉。他的面上浮现疑惑之色,眉头紧皱。
“怪,真怪!”商子然喃喃自语道。
纪望舒急切地问道:“商公子,我妹妹……可有办法救治?”
商子然细细打量了莫皎皎的面容,缓缓开口:“时如雀啄,时如釜沸,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
纪望舒不敢说话,眼含期待地看着他。
也许是少见的症状引起了他的兴趣,商子然终于同意他们入住鹿溪山庄,待他确认了病情再行治疗。
纪望舒喜出望外地连连道谢,背上莫皎皎跟着他们回了鹿溪山庄。
眼见是商子然亲自将外人领回山庄,之前应门的少年虽然面露惊讶,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他们安排了房间住下。
纪望舒小心翼翼地将莫皎皎放在桌边坐下,却见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额头滑落大颗汗珠。
纪望舒心中一惊,单膝跪地仰头看着用贝齿紧咬嘴唇的莫皎皎,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莫皎皎轻轻吐气,没精打采地说:“无妨,等下便好了。”
她看出纪望舒的紧张,又解释道:“我怕他把脉看出端倪,提前服了可以改变脉象的丹药,这会儿心口有些不舒服,不碍事的。”
本以为她完全是装病,没想到竟会服药真的让自己难受。纪望舒的心中又痛又气,脱口而出:“胡闹!”
他一把揽过莫皎皎肩膀,另一只手从她的腿弯处穿过,轻易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抽出手帕为她擦拭额间冷汗。
他的手下十分轻柔,语气却是严厉,“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莫皎皎眨了眨眼睛,不解地说:“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药性一会儿便过去了。”
看她如此不当回事,纪望舒更是生气,“这药能乱人心脉,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你让我……让我如何向太后交待?”
感受到他的关心,莫皎皎的心头泛起一阵甜蜜,但还是逞强地说:“这是我师父的秘药,能有什么事。你呀,真是大惊小怪!”
“莫皎皎!”纪望舒咬牙,一张脸冷得像冰山,“哪怕找不到九龙珠,我也不希望你伤害身体!”
看他真的动了怒气,莫皎皎露出怯色,软软地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突然的服软让纪望舒的怒气吐不出、放不下,他深深吸了口气,伸出手理了理莫皎皎有些凌乱的刘海,低声道:“不要总是让我担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