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也不顾,身边竟没半个服侍的人,到底意欲如何,卢氏又知不知情呢!
很显然,经大家此般一脑补,隐隐约约的便能脑补出玉哥故意撇下服侍的奴仆,鬼鬼祟祟摸到如意居院外,只为蓄意寻机报复与之结怨的九娘。
如此一来,为九娘提前树立一个被玉哥蓄意报复的可怜形象,那么接下来,一切也便好推脱了。
刘妈妈做完这些,便立时同春草打了个眼色,着春草去先行去办事,又接过春草怀中的九娘,并一个劲的搂着她抚她的后背。
然而此时的九娘虽全无惧意,可是五色琉璃珠钗碎了,就仿佛她的心也跟着碎了,便也眼眶泛红,浑身颤抖,又被刘妈妈搂在怀里头,众人哪里瞧的见九娘眼里流露出的那一抹欲吃了玉哥的眼神。
“可怜见的,姑娘这是被吓着了。”
刘妈妈看似全心全意安抚着怀中的九娘,实则故意说给众人听。
“姑娘别怕啊,玉表少爷是打锦州来的,那边的规矩同咱们金陵不大一样,想来他躲在咱们院外趁着姑娘出院门时跳出来吓姑娘一吓,只以为同姑娘表哥表妹,闹着玩罢了。”
此刻的九娘哪里听得见刘妈妈同自己说什么,只想着再扎玉哥几下心里才舒坦,但,被刘妈妈死死按在怀里,只有埋头动弹不得的份儿了,又哪里能做些什么。
而刘妈妈的手还在柔柔的给九娘抚着背,又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众人,见丫鬟婆子如自己所料的交头接耳的顺着自己的话嘀嘀咕咕起来,刘妈妈也不敢稍有大意,而是拿脑袋贴到九娘埋着的脑袋旁,又故意道一句
“姑娘说什么?”
余光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九娘身上来,刘妈妈自是演戏演全套,微微扬声道
“钗。。”
又是故作寻思又是恍然大悟,一时间刘妈妈脸上真真的,瞧的众位丫鬟婆子都一愣一愣的,显然都信了十成十。
“老奴晓得姑娘自来性子弱,又多有顾及手足之情,那五色琉璃珠钗来昨日秋千宴上五姑娘所赠,现如今毁了,姑娘有愧五姑娘赠钗之情,也在所难免。”
“自是老奴要劝姑娘一劝,一来,五姑娘多么的善解人意,更何况,这也不是姑娘故意摔的珠钗,可不是玉表少爷同姑娘闹着玩,非得拿了姑娘头上戴的珠钗,姑娘也曾软语相求,好话说了一箩筐,只为拿回珠钗,哪里晓得玉表少爷强人所难,后来又不知怎的,正同玉表少爷说着话的功夫呢,姑娘便与玉表少爷双双跌倒在地,如今那珠钗更是插在玉表少爷的胳膊上呢,五姑娘倘知晓原委,宽慰姑娘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姑娘呢!”
九娘哪曾开口说半个字,这只是刘妈妈借着九娘的口,告诉众人一个事实罢了。
毕竟玉哥的胳膊上还插着一根鎏金钗柄呢!明眼人一瞧,就晓得那是九娘所有,与其让旁人围观胡乱猜测,不如真真假假的将话透出去,怎么着也要趁卢氏没来之前,将此事责任全部推给了玉哥才好。
半个奴仆不带,只为躲在如意居院外恫吓九娘的是玉哥。
拿了九娘头上珠钗戏弄九娘的是玉哥。
九娘只是被玉哥连累摔了一跤的可怜虫而已,却天道有轮回,否则,明明是两个人摔到地上,为何珠钗却插在甚是无礼欺辱人的玉哥折了的胳膊上,而九娘却好好的。
在刘妈妈一连声的安抚中,丫鬟婆子们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更是大起来,倘是耳尖的,甚至能听到,笑骂玉哥活该的。
而十娘瞧了眼玉哥胳膊的血迹后,便被陈婆子赶紧拽离了,这不,又蹬蹬蹬跑到被刘妈妈搂着的九娘身前,见九娘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虽不见脸色如何,但十娘也晓得九娘应当是吓的不轻。
“九姐姐你别怕,都是那玉表哥欺人太甚,如今他已遭了报应,相信他以后再不敢欺负你了。”
几乎还不等十娘声音落地,便立时被陈婆子捂了嘴,之后便见陈婆子尴尬的朝着刘妈妈以及凑过来的马婆子笑了一笑。
“四太太应该快到了,一切自有四太太做主。”
陈婆子一句场面话过后,也算是揭开了这茬,这厢便想拉着十娘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然而十娘却早已挣脱了她的手,从而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九娘的胳膊
“九姐姐,我拿了两个窝丝糖,现在分你一个,可甜了,你别再害怕了。”
陈婆子见十娘这般模样,离开是不可能,也便瞧了眼人群,索性便同刘妈妈道
“刘姐姐,还是早早将九姑娘带回如意居歇息片刻,可别让九姑娘累着了。”
刘妈妈也觉着陈婆子这个提议非常好,也便顺着话茬点了头
“陈妹子也赶紧带着十姑娘来如意居歇歇脚。”
又冲马婆子笑着道
“玉表少爷这里有马姐姐看着,我与陈妹子两个老货可是要轻省不少呢!只可怜九姑娘与十姑娘出门问安一遭,便遇上此等事,也是可怜见的。”
马婆子本想凑过来探探刘妈妈的底儿,不成想却捞了这么个活儿,虽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却是一大清早就见了血,也算是晦气,可只她一个婆子,身边没有八姑娘要照料,眼下形势更不好借此推脱,只好硬着头皮接下来。
“去罢去罢,可别累着九姑娘,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