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那笑意和气的言语,任谁瞧了都觉着前头那带了刺的话是他们大人们的多心,谁不晓得沈家女的贤淑,又众所周知,沈家老三房同老四房简直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六姑年岁又在那摆着,还是九娘的长辈,自然打趣多些,这不,就拉着九娘这个小侄女一块赌彩头玩了嘛!
然而九娘刚才就被六姑那一句话刺的满心愤怒,这会子又被六姑拿什么珍珠钗赌彩头,且还是隐隐说她占了大便宜的言语惹的满身不舒服。
真是笑话,谁要同她赌彩头玩,便是要赌,她也是同五姐姐一块堵,哪里想通六姑扯上半点关系。
可是六姑就是这般讨人厌。
压根就容不得她拒绝,已经将话说死,倘是拒绝,敞厅里的那些夫人太太们只会认为她这个侄女不知礼懂事,不过是一对珠钗罢了,人家六姑二十几个姑娘们的首饰可比她的珠钗名贵多了,带她一块玩,多认识些旁的小姐妹,多结识一些人脉,自有她的好处,她却毫不领情的驳了六姑的面子,当真是不识抬举了。
九娘脑子转了转,也想明白了这层道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六姑既是要拉着她一块赌彩头,她便应了又如何。
可是九娘打心里觉着六姑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讨厌,即便是伪装的再和气,自她眼底露出来的挑衅与不屑,还是激的九娘通身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