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五娘万万嫁不得王家五郎,没得糟践了她的五姐姐。
晚间,沈老夫人遣退了众人,由着大太太服侍自个儿安寝,躺到床上时,嘴里也道了句
“老二家的媳妇说的可是真的?那王员外郎家,真个儿如琅琊王氏的嫡支一般样的门风?”
大太太愣了片刻,显然有些为难的开了口
“是个极重规矩的。”
大太太特意将极重规矩几个字咬的很重,沈老夫人又岂能听不出来大太太话里有话,合了眼淡淡道
“我晓得你惯来不爱私下里编排人,但,五娘的亲事,其他倒也无碍,随了老二家媳妇的想头也可,只一点,别是坏了家风,牵累了咱们沈家的姑娘,那便是老二家媳妇的不是了。”
得了这么句准话,大太太适才舒了口气,又含了笑道
“家风倒是坏不了,的确如二弟妹所言,只不过,那王家的家风极重,说是,比之琅琊王氏嫡支的规矩还要重几分。”
觑着沈老夫人并未有要开口的意思,大太太适才思量着继续往下道
“媳妇在京城时,也同那王夫人打过交道,倒是听了几嘴酒宴上其他夫人太太们的小话,说是王家那四个儿媳妇,自卯初便服侍王夫人一直到骇末,生了嫡子后,需得留在家中服侍公婆以及教养子女,倒不似咱们沈家婆母疼宠儿媳,由得媳妇随了儿子一道去任上任职,只聘个良家出身的贵妾照料夫君,多年才得见一面。”
沈老夫人耳里听着大太太相告的实情,并未争开眼睛,不过,此刻她心里头的谜团才终于揭开,原来老二家的目的在此。
说白了,老二家的还是丢不开那满身的小家子气,一方面借了王家的规矩磋磨五娘,另一方面却还能落个好名声,两不耽搁。
怪道这门好亲事没落到她自个儿所出的六娘头上,毕竟,真个儿心疼女儿的爹娘,又哪里忍心瞧着女儿与女婿常年分隔两地,还得每日从卯初站规矩至亥末,没得糟践人的。
不过,事已至此,又念着二太太到底是老三房的媳妇,才洗脱了一身的脏水,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五娘与王五郎去保定府相看一事。
若然为着五娘不受磋磨而改了主意,只怕更是让人说嘴了。
沈老夫人也不想再起波折,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