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忘不掉。
宋辞神色和缓了些，抬起的拳也轻飘飘地落下，改为替许闻钦整理衣领子。
他舔了唇沿，漫不经心地询问：“对叶同学动手动脚做什么呢？嗯？”
许闻钦挑眉，反问他：“你对我动手动脚又是做什么？”
宋辞嫌弃地松手，问叶因枝：“唐唐呢？”
“学姐她下楼买东西了。”叶因枝顿了一下，偷偷看了眼宋辞，还是鼓起勇气认真说，“刚才是我眼睛进东西了……班长你别误会。”
话音落下，许闻钦眯眼望过去。
宋辞能看出来，那副姿态像是不爽，这种不爽连带着波及到坏了好事的他身上。
门口传来响动，唐施就是在这气氛略微有些僵的时候回来的。
她看见三个人都站在一块儿，但却谁也不看谁，忍不住问：“你们一个个的干嘛都这副表情？”
宋辞赶紧给唐施使了个眼神。
她会意，压下好奇心，去拉叶因枝：“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唐施转头看了看宋辞，也给他使了个眼神。
宋辞刚要开口，许闻钦主动说：“走了。”
宋辞松了口气。
还好许闻钦从不是个矫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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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区到郊外的山上，路程加上登顶的时间花了差不多一个下午。
等扎好帐篷，最后的太阳已经从山头沉下去，天黑得很快。从山上的天空看，星星一闪一闪特别亮。
这个观景台本来就划为了露营区，还有石头砌的简易烧烤台。帐篷里挂了照明灯，加上烧得正旺的火光，周围不算太黑。
架子上的烤肉还没熟，又没人讲话，直听得见噼啪响的火苗声。为了活跃下气氛，唐施提议：“这么等着好无聊，要不我们玩游戏吧？”
宋辞附和：“想玩什么？”
唐施将早准备好的桌游盒子摆到桌上，倒出一堆木条，一根搭一根，叠得很高。
宋辞盯着她的动作，在旁边解说：“一人抽一次，谁把这堆木头弄倒了谁就算输。”
许闻钦来了兴趣，问：“惩罚是什么？”
这游戏以前都是唐施和宋辞两个人玩，输了的人最多被惩罚跑下楼买零食，或者去洗碗。
但都是小打小闹，不会玩得很过火。
唐施想了下：“我们四个人，惩罚也不好算，要不就由弄塌这堆木头的人的上一个来提吧，别提太过分的要求就行。”
许闻钦点头：“行，就按现在的位置轮流来。”
叶因枝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四人的位置，神色发窘。
如果她抽出的木条弄倒了这堆木头，惩罚主动权就落在了许闻钦手里。
彼时唐施正堆好木头，招呼：“因因先来。”
第一根是最简单的，基本都不用技巧，叶因枝抬手，随便抽了根。
接下来是唐施，她没什么心理负担，所以也抽得很轻松。
宋辞和许闻钦都玩贯了这种小把戏，无论哪个角度都能稳定地抽出木条。
第二轮游戏，又继续从叶因枝开始。
十几根木条，抽去四根，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境地。
叶因枝抿了下唇，手指刚碰到中间的木条。
许闻钦突然问：“你确定？”
唐施正屏着息替她紧张，不解地看了许闻钦一眼。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骨子里有种坏劲儿。
宋辞握拳抵在唇边，掩住浅笑。
被唐施发现，在桌下踩了他一脚，说：“因因，别理他，想抽就抽。”
叶因枝得到鼓励，眼睛一闭，把那根木条抽了出来。
下一秒，那堆木头倒塌下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唉——”唐施惋惜地叹口气。
倒是叶因枝平静接受了这个现实，将抽出的木条放回桌面，问：“罚什么？”
“没想好。”许闻钦语气很淡，他移开视线，看着台子里明黄色的火舌说，“先吃吧。”
一天下来，大家都饿了，吃饭的气氛愉快不少，还聊了些有的没的八卦。
吃完，宋辞和许闻钦收拾一桌的狼藉，叶因枝想去帮忙，被唐施拉着坐到一遍，惬意地看星星。
叶因枝看见他们没注意这边，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问题：“学姐，我们就搭了一个帐篷，晚上要怎么睡……”
“这还不简单，帐篷那么大，我和宋辞睡中间，你们俩各自睡我们两边。”唐施理所当然。
入夜，山间的温度已经开始低下来，阴且冷。
唐施从包里找出暖宝宝，撕开给叶因枝贴了几个，自己也贴了几个，用裙子挡住。
叶因枝还是有顾虑：“这样不好吧……”
“没事儿，小时候一块儿睡大的，我不嫌他总失眠翻身。”
说完，一件外套丢到头顶，挡住了唐施的眼睛。
她拉下外套，看见宋辞懒懒抱着臂：“我嫌你说梦话。”
唐施“哦”了声：“反正等熬过今晚，我们俩也没什么机会睡一起了。”
许闻钦在不远处，听到这话不明所以地笑出了声，撩起眼皮看过来。
“……”宋辞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眼尾轻抬，语气稍顿，哄着，“冷吗？外套给你穿。”
唐施不吃他这套，直接回：“不冷，我美丽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