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诺笑了:“发生了开心的事而已,顺便犒劳一下小祺和龙马最近的辛苦。”
她拿杯子给每个人都倒上汽水:“真开party也不错哦?”
说干就干,王诺充分发挥资本主义奴役劳工的险恶特质:“我打电话给旋转吧,订派对蛋糕。你们要什么口味的?”
“薄荷。”她下意识觉得说这话的肯定是王祺,点头后才意识到是越前。
不二周助也惊讶地睁开眼。唯我独尊、自我意识极强的越前龙马,居然会以如此自然的态度牢记并且迁就朋友的喜好。
少年人呀,就是这样会纯粹接受所有美好色彩、拥有无数可塑性和未来的生物。
王祺倒是很习以为常:“再送点棒棒糖。”
王诺逐条吩咐着旋转店员。不二周助见全场就裕太没跟上节奏,还沉浸在“什么神仙居然能让旋转大晚上送外卖”的震惊中,只能咳嗽几声,低声给裕太普及:“旋转是小诺家开的。”
小小熊懵懵懂懂“哦”了一声,好几秒后反应过来大惊失色,敬畏又热切地盯着寄宿生姐弟俩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下定某种决心,右手握拳敲到左手掌心,信誓旦旦:“我会帮忙保密的。”
“不然阿诺会被青学里要旋转预约卷的人淹死,那样太可怜了。”
“噗——”不二周助没忍住。
在裕太恼羞的瞪视中,他一边摆手道歉,同时不由自主地想:像裕太这样的性格,哪怕告诉他王诺的真正身份,那些头衔和家世全加在一起,恐怕还不如女孩子的性别更让他惊吓吧。
要不要和王诺打个商量,公布性别时让自己来告诉裕太呢?
五个少年吵吵闹闹,蛋糕也很快送到。由美子被这阵仗吓到,但想到赛前他们压力大,明天又是周六可以睡懒觉,就默许了party,把客厅让给他们。
裕太拿出了自己珍藏的桌游和纸牌:“要玩吗?”
王诺像翻宝藏那样挑拣着收纳盒,眼睛放光:“种类好多。UNO?”
“日本的话,还是打游戏王比较多吧?”王祺诺从牌堆中翻出一摞花里胡哨的小卡片。
“□□。”越前擅长这个。
不二周助觉得以裕太的智商应付不来德扑这种高级游戏:“好像难了些?来点简单的怎么样,抽鬼牌?”
最后王诺拍板:“都玩!”
街上的灯慢慢灭了,这里的灯仍旧亮着。
越前很累很累,累得恨不得栽倒在地上立刻睡过去。但是灯光下王诺的眼睛亮晶晶的,每个角度都折射出真实的快乐与温暖,他看着便一点都不想睡了。注意力早从游戏上飘走,朦胧中看见王诺冲他笑,笑容里有那么丝狡黠,还有不管不顾地耍赖:“龙马,哪张不是鬼牌啊,告诉我呗?”
他撇过脸假装听不见,嘴角微微扬起,完美的侧脸,脸颊还微红,漂亮到过分。王诺失神盯着看,下意识随便抽了张牌,低头一看,红鼻子的joker正欠扁地对着她笑。
“哈哈哈哈!”王祺开怀大笑,“你抽到鬼牌了吧?”
王诺忿忿地小声嘟哝,把手背到身后理牌。王祺和不二兄弟坐得都有些远因而没听到,只有越前坐在她身边,清晰听到每个字——“过分,竟然使用□□术”。
热度“腾”地烧起来。
他低头,心咚咚咚跳着,探身去抽王祺的牌以避开她的视线,手有点抖。
空气里有某种东西不断膨胀发热,中空处产生了隐隐的期待,像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用更好的柔软来填补它。
洗牌的功夫,王诺取了块披萨,姿态优雅地送到嘴边,眼见一圈少年画风都和她不同,风卷残云,连王祺都顾不上仪态,东倒西歪扯着披萨,嘴鼓得像个包子。越前熟络从他盘子里分走半块布朗尼,手指尖还残留着BBQ酱汁,巧克力又沾到嘴角。
王诺习惯性地右手给越前递纸巾,左手给王祺递汽水。
不二周助眼疾手快在最好的角度举起相机,偷拍成功。王诺一无所觉,不二看着同框的三人,眼中泄出温暖的笑意。他趁少年们争食的功夫,转头把照片发给了越前和王祺。
评论:很好看。
越前看到照片已经是深夜躺在床上。
照片里王诺恰好转身面对他,比起他和王祺粗鲁的进食,她是那么优雅又好看,自然而然递纸巾的动作,熟练到随便一个定格都能看出浓浓的默契。
“……好蠢。”他轻飘飘地抱怨,然后悄悄把照片放到了单独的相册里。
王祺也没睡,他也看到了不二周助发的照片,姐姐神态幸福,一种微妙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给小朋友发短信:姐姐应该还要动些手段,才能彻底摆平婚约。不过不用担心,姐姐说她能做到就一定能做到。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越前发了个“好。”
王祺回:“早点睡。来日方长,加油。”
来日方长。不管是王诺的婚约,还是越前龙马的恋爱。
手机扔到一边,小朋友仰面看着天花板。
要说毅力,越前龙马不会输给任何人——王祺的话神奇地让他沉浸到某种平和又舒适的情绪。来日方长。慢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