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来陪。虽然冰帝今天输了,本大爷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心。既然事情紧急,你去忙吧。”
像是被人从最柔软的地方攻击了,王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觉得迹部完全不必说得这么刺耳,可一时间疲惫沉重的思绪如灰烬般无序的扬起又落下,她张了张嘴,不知该反驳什么,最后她只能一言不发,默默站在那里。在喧嚣的烤肉店的背景中,那痛苦的沉默一直延长着。
迹部景吾不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哪怕那是非常伤人的、会把自己也刺伤的言词。
他哼了一声,转身拉开包间的纸门,重新回到了冰帝的聚餐席。
偷听的冰帝正选们东倒西歪摔了一地,见他脸色不善,一个个迅速地爬起来坐回原位,眼观鼻鼻观心的烤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有桦地想了想,慢慢捧了杯热茶放到迹部身前。
“不要生气。”他慢吞吞的说。
又过了半晌,包厢中维持诡异的安静,离门比较近的向日小心举手:“那个,迹部……青学的经理好像走了。”
迹部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茶杯。
他掩饰住了抓心般的难受,坚决不承认其实他期待着王诺会再次拉开纸门,软下声音再次道歉,然后乖乖地解释前因后果然后请求他原谅。可她就这样走了。
铺天盖地的不甘心和失落感重新混杂,演化成更新的怒意。
“怎么,是烤肉塞不满你们的胃吗?”他看了一圈正选,“吃你们的!”
众人连忙胡吃海塞,噎到也不敢出声。
2、
王诺走出烤肉店时,司机仍然在路边等着。他发现小姐比预料中快得多地走了出来,还以为她没见到人,顺口问:“小姐,要去迹部庄园吗?”
他倒是知道王诺在找谁。
王诺顿了几秒,然后摇摇头:“不,回家吧。”
家中十分安静,王祺仍未回来,想来应该是在青学聚餐,要么就是在球场上加练。
王诺摆手示意管家自己想静静呆会儿,于是管家和保姆们全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偌大的客厅没有开灯,王诺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脑海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是那些失明工人的眼睛,一会儿是痛苦的老妇人拽着自己的衣领,一会儿是和九星电子的谈判,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眼前幻觉般出现了冰帝和青学比赛的画面,这些画面完全出于她自己的想象,她看见摇旗呐喊的荒井等人,举重若轻的手冢部长,默契的黄金双打,不可一世的越前,当然还有漫山冰帝call和球场对面笑容张扬的迹部景吾。
慢慢的,一种冰凉附着在身体内侧的委屈感涌了上来,王诺感到鼻头一酸,眼眶里忍不住就要流下泪来。
她当然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没能履行约定,她才是最遗憾最难过的那个。
她是多么想念赛场啊。
就在眼泪将要流出的时候,她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一个瞬间她几乎希望那是迹部景吾,然而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迹部还不知道她的新住址。
锁孔转动,门被打开了。王祺踏步进来,念叨着“怎么没开灯”,然后啪地一声客厅落入有些刺目的光线中。
王诺下意识眯起眼,听到弟弟的惊呼:“姐,你回来了?”
然后是网球包砰地被扔到一边,他慌乱的靠近:“你怎么哭了啊?”
王诺想要抬起手擦干眼泪,却觉得手臂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想说些什么,可喉咙也痛的厉害。闭着眼睛太久,她甚至觉得头有些晕了。
“姐,你怎么啦?”
她累的不想回答,迟钝地感觉到弟弟按着她的手,又触摸了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王祺声音都变了,立刻奔去叫管家,“药箱,药箱呢?给我温度计!”
3、
王诺生病了。
她体质本就不好,最近紧张焦虑,也不知在哪里接触到病毒感冒传染源,一下子中了招,当晚体温就迅速飚到了39度。
这其实没多严重,好好调理三天就能差不多治好,可在这个节骨眼上,王诺是万万不敢休息的。在王祺坚决的反对中,她还是吃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勉强维持住体温,天一亮就踏上了去韩国的私人飞机。
小林弘助在韩国与她碰面,被她戴口罩的样子吓了一跳。得知她在发烧感冒的状态下,小林紧张得脸都白了,当然不是怕被传染,而是怕小姐身体出问题。王诺却一再坚持自己没事——并且还真的全程无瑕疵撑完了和韩国九星电子的会面,对方因她带病坚持到场感到了尊重和重视,顺利签署了合作协议。
可是协议谈定当晚,她就重新高烧不退,在宾馆的房间里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林弘助吓得乱了方寸,不仅打电话叫来了驻守华国的刘熙,还打电话给相熟的忍足医疗和小泉医药集团,乱七八糟地将数位不同领域专家打包运到了韩国,连同韩方找来的医生一起进行专家会诊。
看着天塌下来一般的小林弘助,被聚集来的医生们不敢大意,接连看了好几遍才确定病人真的就只是普通的病毒感冒而已,虽然症状严重些。
他们哭笑不得地让小林弘助放松,至于治疗,也只能开了抗病毒性药物,主要则仍旧依赖人体的免疫系统。
王诺一阵咳嗽,目送小林弘助送走医生,虚弱地调侃他:“你也太小题大做了。”
小秘书红着眼睛:“都烧到39度8了!39度8!”说着不由分说的搬把椅子坐到她床边,“这一个星期都不要想工作了,刘熙前辈刚到首尔马上就过来,他会帮您处理好那些零碎事情的,您必须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