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点发癫。
……
才下了关夫子的课,夏澜支着脑袋闭着眼假寐,休沐过后的第一堂课总是要比其他时候更疲倦些。
只是今日总归是睡不成的,也不知褚昱是中了哪门子邪,居然一改往日恨不得钻进书里的样子,颇有闲心的戳了戳他。
夏澜颇为不耐,眼都没睁:“有事说事!”
半晌没动静,就在夏澜快要会见周公,与蝴蝶共舞时,背后又被戳了一下。
吓得他一激灵,无比的清醒。
夏澜磨了磨后槽牙,转过去抓起褚昱的砚台,皮笑肉不笑的做状要砸下去,咬牙切齿道:“你今日给我说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你这方砚台就别想再要了!”
褚昱心下一紧,连忙去够自己的砚台,这可是褚衡大老远从通州给他带来的砚台,夏澜粗手粗脚的要是摔了可了不得。
见他来够,夏澜身子后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
褚昱:“你把砚台放下,有话好说。”
夏澜油盐不进:“今日什么话也不好说,现下就说!”
褚昱抿唇,轻咳一声妥协似的问:“那个……你今日吃早膳了没?”
“废话!”
他将砚台举得更高了些。
褚昱一急,直接站了起来,眼疾手快的从夏澜手中夺过砚台。
夏澜不耐的手指敲着桌子,瞪着他。
褚昱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砚台,见完好无损,同褚衡送给他那日一般无二时,才松了口气。
他忽略夏澜不虞的面色,拂袖坐下笑着说:“吃了就好,我也用过了。”
夏澜狐疑的看他:“你中风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谁管你吃没吃过!褚衍之你再扰我,我必将你这砚台拿走。”
闻言褚昱很老实的将砚台拿过来放在膝上,这才说:“没有中风,我很好,甚好!我说夏澜,可有人给你专程早起为你送早膳?”
夏澜不假思索:“有,我娘。”
褚昱:“我的意思是,除了伯母之外的。”
夏澜眯了眯眼,这才察觉出不对来,严肃道:“怎么?褚衍之你想给我送早膳?不必,我府中厨子做的合我胃口,吃外面的总觉着有些差强人意。”
褚昱:“……行了,你转回去吧。”
夏澜:“真不必送,你送了我也不吃。”
“不送,这还是青天白日的,就开始做梦了。”
“……”
那早膳褚昱终归是早上没吃,只不过在用午膳时,提着食盒去了趟厨房,央求厨娘替她温了一下里头的包子和粥。
不知怎的,这事儿就传到了夏澜的耳朵里,彼时他正躺在被窝里欲歇觉,闻言忽地扬声骂了褚昱一句。
到了傍晚他本想拦住褚昱问详细,谁知他抱着一摞书巴巴的跟着关夫子出去了,夏澜看看关夫子,再看看褚昱,终归是怕战胜了八卦。
但是有姑娘送褚昱早膳,实在是让他好奇的紧。
*
褚昱整理的问题同关夫子讨教完时,外头天已经黑了。
关秋声看重他,临了又布置一篇策论让褚昱今夜做出来才放他离开。
褚昱又紧着去春芙街陶记买了些桃花酥,这才坐上马车往江府去了。
他到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没做他想便直接奔着枫泊院去,谁知这一去便扑了个空。
问了院里的丫鬟才知郡主早就出去了,褚昱只当她去了平宁院,便将东西递给那丫鬟:“这是给郡主买的。”
他转身离开时,犹能听见几个丫鬟还在哪里悄悄讨论,说是褚昱这表哥做的可真好,回回不忘给郡主买些吃的玩的,竟是能赶上江延了。
褚昱几欲开口说自己和江延不同,但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这话到了嘴边便又咽回了肚中。
西风烈,天阴沉沉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他迎着风回松直院时,冻的手指都僵了。
谁知进去时,便见前厅兄长同江韫相顾而坐,不知褚衡说了些什么,江韫正掩着唇笑的开怀。
褚昱面色一暗,站在原地半晌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