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柳江池头都没回,就地打了个滚,顺利避开了金钗。
魏画意扎了个空,怒火更盛,举着金钗又继续追击柳江池。
今天不杀了这贱人,她就不姓魏!
这一支和先前那支一样,钗头是片祥云,钗身很长,钗尾似剑尖般锋利。
前一支还插在柳江池的右肩上,第二支又追了过来。
关键是,这玩意儿她满头都是。
要是魏画意恢复了灵气……
柳江池光是这么一想,脑子里就跳出了自己被扎成刺猬的画面。
于是她停止躲闪,转身直面魏画意。
啊!
魏画意顷刻间就追上了她,怒吼着扎向她的脖子。
柳江池迅速出手,捏住了魏画意的手腕。
钗尖已经抵上了她的脖子,魏画意另一只手也握住钗身,继续全力挺进。而柳江池也双手上阵,拼命拉着她的手腕。
在二人的拉扯下,钗尖时近时远,一直在她的喉管边来回。
两人隔着四条交缠的手臂凌空对望,都是一副誓死不退的模样。
柳江池先开口问道:“魏画意,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法印?你只是他们眼里的器皿,何必这么卖命?”
“呵,你知道得不少啊。”
因为柳江池已经知情,跟她谈论并不会触动法印里的禁制,所以与魏礼书不同,魏画意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痛苦。
她将被柳江池拉远的金钗又推回去,继续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法印一年加一层,从第四年开始,必须要我心甘情愿?”
“所以你是自愿的?”
魏画意如此,那魏礼书岂不也是从小就知道?
柳江池实在是不懂,“难道你就甘愿送她飞升,而自己却魂飞魄散?”
“当然愿意。”魏画意歪了歪头,脸上浮起轻蔑地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义父说过,这个世界本就是一座炼狱,我注定是要入魔的,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根本不重要,服从才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
她高傲的看着柳江池,“你这种人怎么会懂。”
怎么不懂,这不就是被洗脑了吗?
与她这种有迹可循的洗脑相比,魏礼书经历的简直是一场天衣无缝的洗脑。
“你就一点都不想活着?”
柳江池急于知道答案,连手上都忘了加大力气。
两人已经僵持了一段时间,魏画意力气更小,已经有点撑不住了,这会儿得到机会,当即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金钗往前推。
钗尾终于没入皮肉,魏画意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
“活着有什么意思,死才是我注定的宿命。”
“义父找了十年,抓了几千个女童才找到我,你以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承纳姐姐的心魔?”
魏画意说着,高傲地扬起了脸。
柳江池冷冷地回道:“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人呢?”
“哼,怎么可能?”魏画意表情有一瞬间失控,“满嘴谎言的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代替我?”
“你既然不信,为什么这么愤怒?”柳江池凑近她的脸质问道,“还是说,你在……”
魏画意眼神有些颤抖地看着柳江池,急切地想要反驳,却没想柳江池话没说完,眼神突然就变得十分凶狠。
在她逐渐乏力的时候,在她紧张于柳江池的挑衅时,柳江池空出一只手,拔出右肩上的金钗,狠狠刺进了她的胸口。
“啊!”
心脏破裂,魏画意高声痛呼着倒向地面。
哗的一声,柳江池拔出她心口的金钗,才说:“还是说,你在害怕?”
魏画意倒在狼藉中,一抽一抽地流着血。
这时她体内恢复了一点灵气,这些灵气全都自发地跑向心脉,却被魏画意强行调到了右手。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扯住柳江池的衣角,含含糊糊地说道:“不可以,不可以……”
除了她,没有任何人可以接收长姐的心魔。
柳江池一手捂住右肩,嘴里叼着那张符,用另一手撕烂。
“噗。”传送的光芒亮起,柳江池吐掉嘴里的纸,才对魏画意说道:“呵呵,我骗你的,蠢货!”
贱人!
魏画意深恨自己大意没有看出她在演戏,才被耍了一通。
她怒火中烧地盯着柳江池,右手死死拽着她的衣角,心中怒吼着:贱人!我要杀了你!
可惜直到她失去意识,也只留下了一片布料。
柳江池回到山洞已经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刻钟,魏礼书却还没有来。
他将魏乐书安顿好以后,一直在迷雾中与魏诗情缠斗,到了约定的时间,他破开迷障准备要走,却被魏诗情发现了魏乐书。
直到两兄弟都出现在她眼前,又想起魏礼书在缠斗中的种种表现,魏诗情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难怪会出现第二支木钗,原来是你,魏礼书。”
魏礼书停下离开的步伐,叹了口气:“唉,本来想饶你一命的。”
“想杀我?你疯了吗?这里可是魏家!”
不管他俩谁死了,一定会被长辈们发现,到时候背地里的一切都瞒不住。正因如此,她才支开魏礼书,只杀柳江池。
“难得你还有点脑子。”
魏礼书从容地掏出一张符点燃。
他烧的是破障符,符纸烧出的烟与迷雾纠缠在一起,一片片迷雾次第消失,魏府的青砖白瓦,一草一木都逐渐显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