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江池撒娇的声音:
“钱婶,你和钱叔真好,要不是碰到你们,我和哥哥这一病一傻的,还真不知道今晚该怎么办。”
说完她还捂着嘴,无力地咳了两声,惹得钱婶一阵怜惜。
“哎呦,天可怜见,好好的小姑娘,怎么病得这么重?”
一病一傻?
江沙白跨步上前,重重地敲了两下马车:“妹妹,该吃药了。”
柳江池脸色骤僵,迟迟不动身。
钱婶以为她不想吃药,好心劝道:“瞧,你兄长虽然傻了点,还是很关心你的。快去吧,别让他担心。”
钱婶刻意放低了声音,可江沙白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压着怒火,又敲了两下车门。
柳江池更不敢出去了。
但架不住钱婶一再催促,还是老老实实下了马车。
她两手捂着脸,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任何声音,才张开手指,从指缝里看周围,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嚓!
江沙白将剑往地上一插,吓得柳江池一蹦三尺高。
待看清了剑,柳江池才抚摸着心口叹气:“呼!你吓死我了!”
江沙白背着手站她跟前,不冷不热地问:“你还知道怕?”
柳江池哪能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立刻放软身段,结结巴巴地讨好道:
“这不都是为了掩盖身份吗。我错了白哥,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一定不会计较这点小事吧?”
江沙白扬眉反问:“你那十一岁就摔坏了脑子的兄长还当上了宰相?”
柳江池就像一个逃学被抓的学生,面对教导主任,只能缩着脖子认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消消气,怎么罚我都成。”
“要我原谅你也行,把药吃了。”
啊?
她这身病根本无药可医,吃什么啊?
柳江池抬头一瞄。
好家伙,江沙白还真是说道做到。
为了让她吃药,特地搓了一枚泥丸,拇指大小,非常标准的球体。
“真吃?”柳江池苦着脸,不死心地问。
末了,双眉微蹙,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江沙白不予理睬:“你说呢?”
柳江池颤抖着伸手去拿。
江沙白手一缩,“别耍花样,我亲自喂你?”
这叫什么,写检讨还要当面写吗?
她是那种会找代笔的人吗?
柳江池气愤地看了一眼江沙白。
“不吃?”江沙白冷问。
柳江池立马认怂,“吃吃吃。”
她紧紧闭着眼睛,张开嘴巴等着泥丸进来,脖子一直不停地往后缩缩缩。
咚。
柳江池提心吊胆等了半天,一枚质地略硬的小球飞进了嘴巴。
啊啊啊啊!他真的丢进来了!
快快,吐吐吐出去!
唉?等等?
柳江池睁开眼,含着小球吞了一口口水。
“好甜啊!”
她双眼放光地舔着嘴里的东西,兴奋地叫道:“是枣泥糖耶!”
江沙白已经背身离开,听见她的喊声,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
柳江池继续喊:“柳江沙,你是个大,好,人!”
声音之大,整个车队都听见了。
被迫改姓的江沙白抓过整包糖砸过去,只回敬了一个字:
“滚!”
柳江池接住糖包,鼻子已经被砸得快失去知觉了。
接下来直到入住城内,都没敢再作妖。
一路上江沙白没再说一个字,只抱着剑护卫左右。
到是柳江池忙前忙后,就差跟所有人混成异姓兄弟了。
江沙白开始还想劝她收敛一点。
然而她不仅摸清了这里的概况,甚至连人家祖宗十八代都刨干净了。
他打了个寒颤,明智地选择了离她远点。
劝是劝不住的,他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根据柳江池打听的消息,他们现在身处一座与世隔绝的海岛。
海岛占地辽阔,有千万里之广,到处都有散居的人,不过主城只有一座。
就是他们看到的不秋城。
名字叫城,但远不止一座城池那么大,至少有十个桃渊城那么大,放在凡间,也抵得上一郡之大。
这里没有灵气,也没有心魔,但修仙者并不少。
据他们的祖先所言,最早的一批居民是被一场黑洪卷进来的修仙者,其中还有元婴期修士,活了八百多年。
往后的一千年里,也有很多进岛的人,不过从来没人出去过。
这里有很多修仙者,与他们繁衍的普通人相比,也就是身体好一点,寿命则由修为决定。
与外界一样。
练气期百年寿元,筑基三百年,金丹五百,元婴八百,出窍千岁,化神两千,大乘则三千余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