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算算日子,也就四个月不到。
她真要跟自己面前这个看似熟悉,实则陌生到不行的人结婚吗?
她回答不上来,还没等求助地看向傅遇深,他自己就开口了。
“最晚大年初六了,如果要是阮禹爸爸能早日康复,我们就尽快。”傅遇深的回答,一点谈判的余地都没有。
奶奶又奇怪阮禹父亲怎么了,但这些都是傅遇深在说,一点都没有让她不好开口或是感到难堪。
饭后来了个50多岁的阿姨,阮禹才奇怪她是不是傅遇深的妈妈,但怎么看都不像,听她介绍才知道是每天过来帮忙做些家事的邻居。原来这里倒不兴请什么保姆,请了邻居照顾也是一样。
奶奶跟邻居相谈甚欢,还不忘指挥傅遇深带着阮禹去看看蛋白,顺便喂个饭。
院子的角落,搭了一个半矮的小屋子,倒像是狗屋呢!阮禹见傅遇深把装了肉的盘子放在小屋子的门口,才退了几步,立马就有猫跑出来了。
先看到脑袋的时候,阮禹还在想好美的一只田园白猫啊,然后看到了它圆滚滚的身子,又惊叹于怎么有猫可以长得这么胖。
虽然看着可爱,但阮禹也知道这是一只半家养的猫,还是不能随便摸。便抱着身子蹲了下来,看它是怎么大口大口吃饭的。
“它叫蛋白?”阮禹问道,脸上笑盈盈的。“是长得挺像的。”
良久,没等到傅遇深回应,她奇怪地抬头,却只见傅遇深肃着一张脸,嘴唇抿紧。
“你不记得了?”他冷冷问道。
阮禹本来就是蹲着,一时半会儿被这样的气势给压制住了,竟是保持不住这样的姿势,连忙站了起来,懵懂地看向他,觉得莫名其妙。
他家养的猫,她怎么会记得呢?而且,就算是高中的时候,他家也不可能养猫啊!
“记得什么?”她弱弱地问,时间太久,她真的想靠他提示一点,自己再想起来。
“你什么都不需要记得。”他琥珀色的眼睛透出的疏离是那么界限分明。“你就记得你马上要成为我的妻子,不要再跟任何异性来往就行。”
“任何异性”这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像是故意怕她听不清一样。
什么“任何异性”?不就是指的路绪源吗?
阮禹也没有在他的话里感觉到多少爱意,她只觉得这是他个人纯粹的执念与赌气。
本来也不可能与他吵,更不要说现在他还帮了自己那么多。
“我知道的。”她低眉顺眼地应着,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过分逢迎。
像是拿了高额工资的员工对老板感恩戴德、有求必应一样,其实内心估计想着我的苦难你给了一半,我怎么还要对你说谢谢呢?
看到阮禹这个态度,傅遇深更气了,他不想再看她一眼,径直回去了。
留阮禹一个人在院子里,莫名其妙。
“蛋白蛋白……你主人果然是十年如一日的气性大啊!”阮禹轻轻念着蛋白的名字,可惜蛋白吃完了,立马伸个懒腰,躲回自己的小窝去了。
念着念着,阮禹恍然大悟。
原来“蛋白”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