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谨记婆母的叮嘱,秦妧压抑住厌烦,挥退了裴衍送给她的隐卫。 等周遭真的无人了,肖逢毅走到秦妧面前,语气不明,“你出息了,但也真是个没有心的。” 秦妧笑,又听他道:“本王当初顶着压力安置你,是想解决麻烦,不是为了制造麻烦。而你呢,怎么回报本王的?借裴衍的势力,与敬成王府公然叫板,居心何在?” 每次被单独叫出来,不是告诫就是训斥,秦妧已听得耳根生厌。既然话不投机,也无再谈下去的必要,她淡淡一句“累了,失陪”,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巷子拐角窜出一道红衣身影,用力拉住了她的衣袂,“真是个没规矩的,父王让你走了吗?!” 娇斥的嗓音,带着七分火气,来者不是肖涵儿又会是谁! 秦妧甩开她的手,“原来敬成王是来为女儿撑场子的。” 肖逢毅拉过肖涵儿,敛着火气问道:“谁让你跟过来的?” 肖涵儿愤愤,“父王,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贱胚,别再为她的事费心了!” 以色侍人?贱胚? 秦妧细品起这两个词,不怒反笑,上前一步站到肖涵儿面前,对上她满是轻蔑的眼,“巧了,我的生父也曾以色侍人,才有了入赘高门的机会,进而生下了你这个胚子。” 从没被人如此阴损过,肖涵儿怒从心生,抬手掴出巴掌,却被拦在半空。 秦妧截住她手腕的同时,自己的腕子也被一股大力扼住。 肖逢毅扣紧秦妧的腕骨,逼她先松手,护短之意不加掩饰。 像是较起真,秦妧忍着剧痛看向护在肖涵儿身侧的生父,眼眶渐酸。 在他心里,只有肖涵儿一个女儿啊。 “放手。”短促的勒令后,肖逢毅加重了力道。 秦妧感觉腕骨快要折断,她最怕疼了,却生生挨了下来。 可男女力量悬殊,肖逢毅还是武将,见掐不开秦妧的手,便没再使力,却是手臂向外一推,将人推了出去。 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脚跟绊到了青石路的凹凸缝隙,以至后倾时后脑勺撞到了槐树树干。 生疼生疼的。 肖涵儿窃喜,拉住肖逢毅,“父王,咱们走。” 肖逢毅看了一眼木然的秦妧,欲言又止,最终留下一句“好自为之”,转身离开。 巷陌之中蝉蜩声声、飞虫嗡嗡,还能瞧见草丛中偶有几只流萤散发光亮,周遭生机盎然,可秦妧的心坠入谷底,自嘲自己刚刚为何执拗地想要试探最后一点儿薄弱的亲情呢! 本就是一个人啊,为何还希冀从未得到过的父爱? 摸了摸后脑勺流出的血,她麻木地推门走进侯府后院,目光呆然,身体冰寒,仿若提线木偶,在路过一个个欠身行礼的侍女和护院时,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僵直地走进游廊。 有风自长廊一头吹来,吹起她的衣摆和碎发,也吹落了她眼中的泪。 而就在她漫无目的走了一刻钟后,与游廊连通的葫芦门外走来一道身影。 远远地四目相对,秦妧看着那道身影停在门前,清隽儒雅,白衣胜雪。 他回来了,在百花宴的前一晚回来了。 “兄长......” 讷讷唤了一声后,她怀着最后一点儿对温暖的渴望,跑了过去,衣裙翻飞,鬟钗蝶舞,身姿轻盈如风,随时可能消弭。 裴衍刚刚回府,跟人打听后得知秦妧去后巷见了敬成王,本打算过去接她,却见她失魂落魄地走进廊道,心中不由一紧。 没做过多猜测,他迈开步子,迎了上去,将扑进怀里的女子紧紧抱住。 两人依偎在弦月下,被熏风环绕。 男子的胸膛干燥温热,带着熟悉的冷香,令秦妧冰冷的心有了回暖的迹象。她小声抽泣着,不停发抖。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裴衍扣住她的后脑勺,想要先给予安慰,却觉指腹湿热,摊手一看,眸光一滞。 血。 裴衍心中有了猜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素馨苑,并传来了侍医。 小半个时辰后,侍医离开,裴衍端着药碗,一勺勺喂给倚在床边脸色苍白的女子,“不烫了。” 秦妧小口喝起来,没嫌药苦。 喂完药,裴衍握住她的手,想要问她事情的经过,得到的却是女子的投怀送抱。 秦妧窝进他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恨不能挂在他的身上。 温热的汤药无法温暖她的身心,她渴望光,独属于她的光。 “兄长,抱抱我。” 像一只迷失在雪天的麋鹿,好不容易寻到了同伴。 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还嫌不够,她主动去扒裴衍的衣衫,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对方的体温。 裴衍抱起她,慢慢在卧房内踱步,想要先稳住她的情绪,却发觉扒着他衣衫的小手愈发过分,直接扯歪了他的里衣,抚上了他的皮肤。 眉头微蹙,他靠在桌边向后仰,想要避开作乱的小手。 可秦妧一心攫取“温暖”,非但没有退缩,还攀上他的肩,咬上了他的侧颈。 撕咬舔啃,抒发着心中的郁结。 裴衍默默倚桌,任她扯乱锦衣,喉结不可抑制地轻滚起来。 “妧儿,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