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主仆二人护在那柔弱书生面前,丫鬟一看是个会武功的,手里的拳头紧握,仿佛一声令下就能冲上去。
领头的人对着二人挑眉,调侃几句:
“裴风,这你相好啊哈哈哈,原来你好这口。”
小姐平日里哪听过这种难听的话,声音里面满是愤怒,直接从囊中找出一把钱在地上:
“这些当做他欠你的书钱,识相点赶紧滚。”
领头的人看见地上不少的钱,正欲说点什么,旁边的打手倒是个见多识广的,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
他态度直接360度大转弯,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容:
“原来是颜家大小姐,恕小人眼拙,这裴兄我们也只是跟他开个玩笑嘛……”
他还想说点什么,被大小姐瞪一眼后只能识相地离开,临行前还不忘胡乱在地上抓两把钱。
书生连忙站起来行了一礼,显然是发现面前人的性别但并未戳破,语气温和,眉眼带笑。
“多谢……公子相救,小生姓裴单名一个风字,幸会。”
小姐明显对他这一举动很有好感,眼睛会说话般弯弯的,如同天边皎洁的一轮明月,声音清脆悦耳。
“好啊,我记住你的名字啦……”
还未等几人听完,脚底下突然松动,失重的感觉持续好几秒后,众人才落地,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谢望不知道被谁压着,语气温怒。
“我的天啊,真的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就掉下来,谁压我?”
姜韵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抱歉抱歉,我现在起来。”
但空间有限,她许是刚一起身就又被迫坐了回去,姜韵刚要再次起身被谢望出口打断。
他意识到刚刚那句有点过火,只能收起来心中不满,缓缓答一句:
“没事了,这点重量我还是受得住的。”
此刻正趴在江驿身上的黎清安静得很,空气里面还能感受到对方吐出来的气息,以及鼻间萦绕的那点熟悉的味道。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被人轻轻摁着脑壳压回去,她也不知道在黑暗中他是怎么这么精准找到她脑壳的。
耳边被他轻轻吐一口气,空气里暧昧的气氛更甚:
“我受得住。”
一样的话从他口中出来倒是变了味,她脸皮有点薄,未做停留胡乱找个借口便挣扎着起身。
其余行动不受限的人只好大着胆子用手熟悉周围,再次摸到一个像锁的东西。
黎清感觉到旁边的江驿朝前走一点摆弄那锁,没一会儿便打开。
他们推开眼前那扇门,视野明亮开阔,像是误入谁家的新婚房间。
房内各处地方都被贴上喜庆的剪纸,家具也被换成红木质的,床前正对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各式干果堆成小山。
妆台上的胭脂首饰琳琅满目,显然还未来得及收拾,主人便匆匆离开,床帐用红色的轻纱织成,就连流苏做功都十分精妙。
一转眼窗外,就能看到院子里头的假山,流水潺潺,微风徐徐,不时有几位丫鬟经过,端菜送酒,一阵忙活。
他们一开始便注意到这里的人似乎是看不见他们的,即使中途有位丫鬟进来收拾梳妆台,但并未多给他们眼神。
不过他们没心思欣赏这眼下的热闹,皆是默默低下头寻找线索。
黎清在衣柜里面找到一个的盒子,依旧是流云的雕花设计,做工精巧,就连带着的锁都极有分量,像是主人十分珍重的东西,在这特殊的日子里面被包上一层红纸。
江驿扭头转到几个数字,精致的锁便被弹开,他语气得意地调侃着:
“怎么密码都是她生日?”
冷不丁接上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喜欢用什么当密码?你的生日?”
黎清下意识出现的是用江驿生日当密码的画面,在她少女时代时暗恋过面前的人许久,很多密码设的都是他的生日。
一时无言,江驿只当被说中了,刚想开口找补几句,面前的人认真看向他开口。
“你的。”
它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半晌含着笑意吐出来两字:
“挺好。”
黎清刚想反驳几句,被有人走进的动作打断。
谢望那边一无所获,听到两人动静后快速走过来,看到江驿手上打开的盒子,指着开口:
“有线索怎么不喊大家一起来看?”
经过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涌来这里,黎清偷偷看江驿神情,绷着个脸,眉梢间是隐隐的不爽。
她了解江驿,他情绪一般很少外露,也不会迁怒于旁人,今天这样倒是有点新奇。
盒子里面的纸张被翻找出来,她压抑住纷飞的思绪,专心地看面前的线索。
纸张足有一大叠,有大小姐用来记录的日记,也有与人来往的信件……
“今日是我的生辰,家里摆宴,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吃,我又偷偷溜出来啦!见到了那日的书生,也许是缘分吧,它带我去江边放灯,乘船游江,还给我看了许多他写的诗词……总之,这是我最开心的一个生辰。”
“他的诗词卖掉赚了一点小钱,竟然破费买了一块玉给我雕发簪,上面还刻了我的名字,他真的太好太好了!”
“我自知家世配不上小姐,但我会努力增长才识,争取及第,相信小姐那么善解人心不会嫌弃我,待那时三书六礼,十里红妆迎娶小姐。”
“他今日来提亲了,虽然没有什么彩礼,但是我不在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