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
耳边夹杂着阵阵掌声及快门摁下的声音逐渐模糊,只有小腹那强烈的痛感被逐渐放大,额头划过阵阵冷汗,但尽数被面具遮盖住。
她没有办法,只想消除那黏腻的感觉,胡乱地想减轻一点痛觉,下意识把面具摘下来,打算擦擦脸上划过的冷汗。
但是身体稍微一动,全身的毛孔像是骤然被放大,冷汗直流,小腹像是有一头凶猛的怪兽在冲撞,疼痛难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台上的神秘嘉宾现身,底下的尖叫声重叠不绝,她总觉得歌声十分熟悉,但是此刻的她没有劲头去分辨。
黎清感觉她与周围世界格格不入,坠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只剩一个人身处其中慢慢沉沦。
直到视野里面出现一个身影,银制面具直接往一旁扔去,下一秒她便被人抱起来,破开一切阻碍,不顾一切带她奔向光明。
怀里依旧是烟草混杂着茶的味道,头顶上落下来一道声音,像是在安抚。
“没事了,带你回家。”
像是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一阵无力感席卷全身,她现实的记忆在这里停滞,只留存下来那令人贪恋的温度。
记忆绕回到很远之前,那是她第一次直面世界的恶意,朝夕相处的同学利用她的弱点,抨击她的好友,甚至扬言要伤害她。
她置身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内心弥漫着恐惧,但同今天一样,那个站在光下的少年依旧坚定地穿越人群,带她逃离。
她很庆幸,
庆幸他还在,
庆幸我们还能那么轻易遇见彼此。
*
黎清睁开眼,窗外的一抹阳光晃动,一瞬间涌上一丝陌生的感觉,许是在节目组安排的房子睡久了,睁眼是她家还有点不习惯。
江驿许是害怕这阳光把她弄醒,赶紧去拉窗帘。
他打扮很普通,白色T恤牛仔裤,和他平日那深色系的穿着不同,平添几分少年气,很养眼。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直至江驿转头回来才发现她醒了,他眼底满是关切,以及两团乌黑。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黎清摇摇头,她痛经的毛病说来十分奇怪,基本特别痛的只有第一天,往后几天她都能咬牙忍忍。
他并未回话,她默默观察江驿的神态,对方面上不显,她也不好揣测心理活动,只好开口解释两句。
“老毛病了,来亲戚第一天都这样,只不过那天比以往更难受,你没休息好么?江驿。”
许是看她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江驿绷着的嘴角才略微放松,眉眼稍微缓和一点,开口时有点沙哑。
“以后难受不用瞒着我。”
黎清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这么多年她一向习惯的一个人,即使后来找寻到了父亲和哥哥,但与他们之间总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她一向只是报喜不报忧。
她眼眶莫名发热,虽然极力想忍住,但泪水还是往下落,温热的液体落到江驿手背上,他内心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以为是他态度不好吓到对方了,连忙解释。
“刚刚脸色不好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太担心了,我道歉……”
她冲上去抱住江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薄唇,她没有抑制住冲动,温热的温度传递,她对于这种东西不太熟练,中途甚至咬到对方的唇瓣。
她正欲退开,江驿揽住她的腰往前压,像是耐心的导师,一步步引导,一点点侵占,直至完全沉沦,像是在品尝美酒,绵长而悠久……
二人最后分开,江驿伸手擦擦嘴边的血迹,整个人散发着一丝欲气,桃花眼底染上一层水雾。
黎清意识到她主动做了什么,此刻不太敢看他,江驿知道她脸皮薄故意凑近一点逗她,伸手指着他的唇出血的地方,满脸委屈。
“这怎么办?不打算补偿一下嘛?”
她知道此刻如果应话了,面前的人只会越来越过分,她目光流转,定格在床头边那块看瀑布时带回来的心形石头上面。
“这个补偿?”
她声音弱弱的试探性地反问。
江驿勾过去,嘴角是一个玩味的笑容
“我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元元。”
他后面两个字几乎是贴着耳朵讲的,她耳朵痒痒的,一股不知名的羞耻感爆发,黎清一想到现在脸红得铁定跟猴子屁股一样,她干脆把被子蒙住脸,躲进被窝里面。
刚一进去一股血腥味散发出来,她意识到什么,头顶传来江驿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煎中药在厨房,我去看看。”
但此刻她却开心不起来,待脚步声一远,黎清赶紧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打算收拾一下残局。
她去厕所换上新的卫生巾以及衣物,床上沾染着血的席子被子直接扔洗衣机里好像不太合适,只好一股脑扔进桶里打算先泡一下,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江驿端着中药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床上空空如也,只有厕所里有水声流动,他没想那么多,顺着声源去找黎清。
小姑娘正提着一罐洗衣液往面前的大桶里面倒,身上穿着粉色的小熊睡衣,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就连水漫起来都不知道。
江驿见她没有发现,偷偷地绕去她身后。
黎清一转头顿时被吓了一跳,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面前的人开口。
“最好不要碰凉水,我来洗吧。”
黎清下意识回了句。
“可是脏……”
江驿莫名觉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