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则是去搬运更大件的电器,打开工具箱,轻车熟路的将上面的螺丝钉一一拧下来,交到了她的手上,“接下来,就要麻烦小兰替我看顾好这些小零件,要是不小心遗失了的话,可就没办法安上了。”
很郑重其事的口吻,似乎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让她不禁也严阵以待起来。
看着他将内部的线路进行了排查,虽然物理课上有学过到这方面的知识,但纸上谈兵永远都和真枪实弹不一样,就拿此刻来说,那些串并联起来的密密麻麻的电容和电阻看得她头疼。
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看起来非常凌乱的线路上,安室透放慢了速度,用她可以听得明白的专业语言,去给她实际讲解起了关于这方面的相关知识。
“想不到安室先生在电学方面也是这么的专业。”毛利兰满眼都是佩服。
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坐着的诸伏景光,沉默无言地看着他们之间这点友爱的互动,同时也没有错过他眼中一瞬而逝的暗光,知道他又想到了松田。
零的意义不该是这样,可到最后还是只剩下一个实质性的零。
悲伤只是一瞬,而这些情绪注定是他无法外露的,再扬起头已是朝阳满面,“课后多做些实验,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假以时日,我相信,小兰一定会比我还要更加厉害。”
“不求超过,能赶上安室先生的十分之一,我就很满足了。”毛利兰笑起来说。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安室透晃了晃手里的改锥问她,“小兰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吗?”
“也不是啦,只不过安室先生这么厉害……不是想赶超就能随便赶超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但……。”毛利兰有点意外,“安室先生就一点都不怕被人超过吗?”
安室透笑了,“没有挑战的人生是很无趣的人生,我倒是很希望有人可以让我见证另一座高峰的升起,毕竟有了目标,才会有更加准确向上攀爬的方向;当然,那个人如果是小兰的话,我会更加开心。”
“诶,为什么?”
“那样就能够证明我看人的眼光没有错啊。”迷人的眼眸笑出几分狡黠。
他眼中的肯定,令毛利兰感觉压力倍增的同时也充满了动力,挥舞起小拳头,干劲儿十足,“为了不辜负安室先生对我的信任,我也必须要好好努力了。”
看到她眼底熊熊燃烧的小火焰,安室透适时地提醒她说,“但也一定不要忘记劳逸结合。”
希望说出这句话的zero也可以践行,诸伏景光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说着话的功夫,桌上那几台电器就已经全都修好了,见没有什么要忙的了,毛利兰也准备告辞了,“时间不早了,那我不就耽误安室先生工作了。”
“如果不忙的话,可不可以再等我十分钟?”安室透叫住她。
“当然没问题。安室先生是还有什么事吗?”
安室透笑而不语地转身进到了厨房里,说是十分钟,其实也就六七分钟,一盘新鲜出炉散发着焦香四溢的烤三明治和几杯热可可,就被他放在托盘上,从厨房里端了出来,递到了她的手中,“店里还要忙,我就不上去了,就当做是今天早上的谢礼,不许推辞。”
恰到好处的‘强势’态度,让人根本无法拒绝这份好意。
“那我就代爸爸还有柯南他们多谢安室先生了。”毛利兰真诚地和他道谢。
安室透坦然一笑,“哪里的话,这也是身为毛利老师首徒应该做的事情。”
目送着毛利兰从咖啡厅里离开,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化了几分,真是个可爱又单纯的小姑娘,本身不该置身于漩涡中,可偏偏周遭已是泥泞,她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安室先生可真是一个大好人。”端着托盘上楼的毛利兰和走在身旁的诸伏景光说道。
“的确。”诸伏景光随声附和。
可是好人的手上终究还是染了血,她只看到了一面,而隐藏在黑暗下的另一面,这个小姑娘却是一无所知,他忽然有点想知道,真正见识到苏格兰的那一面,她还能做到像这样泰然自若的和自己相处吗?
臆想出的正义,远不如层林尽染的血红来得更加震撼。
将餐盘拿到餐桌上放好,毛利兰就和平常一样去叫他们起床,“爸爸,柯南该起床了。”
一大一小动作熟练地卷起被子把头一蒙,耳朵一堵,任由她在门口又敲了几下,“早饭要是放凉了,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热的!”里面还没有动静,毛利兰干脆地用力一拍门,“不管你们了!”
一转身,正对上诸伏景光专注在她身上的视线,毛利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诸伏先生,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说,“年轻真的很好。”
那时候的他们,比现在的她大不了几岁,不懂什么叫做伪装,可以放纵的将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而再历经了那么多的人和事以后,再回首,却是半生已过只剩沧桑。
察觉到他言语中的一瞬落寞,毛利兰踱步到了他的面前,“诸伏先生也很年轻啊,就单纯论脸来看的话,根本比我大不了几岁嘛。”
诸伏景光笑了笑,更多时候,衰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心。
“虽然无法知晓诸伏先生到底都经历过什么,但至少现在的你可以毫无负累的做回以前那个自己,重新拥抱逝去的葱茏岁月。”
他真的可以吗?
“时间既然已经赋予了我们重生的契机,如果还是一昧的停留在过去,那我想老天爷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