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忌议事却听见隔壁王婶骂骂咧咧的嚷嚷:“真是不像话,小孩也就罢了。殿下好歹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李存礼揉了揉额头:“魏大人,今日便到这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魏忌心中自然明了他行了个礼之后离开了院子,李存礼则是放下文书去隔壁捞人。
王婶一见他过来连忙凑上来告状:“李公子,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
他顺着目光看去徐玉与王婶的儿子二牛不知是掉在了哪个泥坑里,滚的全身是泥只露出两个滴溜溜的大眼睛。
徐玉怀中抱着一尾肥鱼开心的像他扑来,李存礼也不恼任由她将自己白色的衣袍弄脏:“存礼,我抓了一条大鱼,我们晚上喝鱼汤吧!”
“好啊,玉儿真是厉害,这样的鱼可以做好几碗鱼汤呢。”
徐玉得了夸奖开心的与他一同转身回小院,独留下气得半死的王婶:“真是纵容太过,纵容太过啊!”
旁边的二牛见状也凑上来讨夸奖:“娘,我也抓了一尾……啊!干嘛打我屁股!”
“以后不准和殿下出去玩,给我好好在家习字念书!”
“我不要,我以后可是要当大将军的!……轻点啊,娘!”
二人原本正要用饭,忽然一阵笛声响起徐玉勾唇一笑然后起身行礼:“徒儿拜见师傅!”
“啧!小玉儿,你好生偏心啊。明明师伯我也来了,你却先拜你师傅!”
徐玉连忙行礼赔罪:“师伯莫要生气嘛想,唔!您又比从前美了许多啊!”
降臣对她这话很是受用:“哎呀呀,让你发现了!小玉儿你来瞧瞧师伯新弄来的眼睛美不美?”
候卿则是闪身上前查看李存礼:“嗯!确实是蛊卵,换血之后自会解除。”
“二位是……”
“存礼,他们是我的师傅和师伯,玄冥教的四大师祖其中两位。候卿尸祖和降臣师祖。”
李存礼向二人行了个礼:“晚辈见过二位尸祖。”
降臣闪身上前看着李存礼的眼睛:“这小子失忆之后更讨人喜欢了呢,我都有些舍不得帮你变回去了。”
候卿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徐玉连忙打断他们:“不行啊,若是蛊虫不除他会被控制的!”
“说的也是,到时候伤了你就不好了。”候卿把玩着手中骨笛:“准备准备吧,明日我帮他运功去蛊!”
“好的师傅!”
入夜之后李存礼与徐玉同塌而眠,他们今夜都有些睡不着。李存礼虽然知道他与薛王本就是一个人,可还是有些害怕。
怕就这样忘却了这些时日与徐玉的相处,他怕忘了初见时她的眼泪,怕忘了水雾中的倩影,更怕忘了田埂时的心动。
忽然怀中的人轻轻吻了他一下:“存礼,我有些纠结,你从前的记忆并不是很好可若是不取蛊你又……”
他低头与她对视:“玉儿,我愿意取蛊,此蛊不除去我怕日后我会伤你。若是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痛快!”
嘴唇被指尖抵住:“不许这样说,你不准死!”
李存礼轻吻了一下那指尖:“好好好,我不说我永远陪着我的玉儿。”
他拉着徐玉的手吻着她的掌心:“从前的记忆虽有痛苦但也有你,有你的回忆又能痛苦到哪里去。”
“对了,我写信问过一个人,她也是中了蛊卵。她换血之后还是记得失忆时发生的事,所以你不必担心现在我们发生的一切你都会记得的!”
李存礼勾唇一笑:“那就好……”
天光刚亮,徐玉窝在李存礼怀中睡得正香,门外传来降臣的声音:“小玉儿,候卿那小子回来了。”
“我这就起来。”
徐玉正欲起身却被李存礼拉入怀中,他睫毛轻颤低下头吻住了徐玉。他吻得并不温柔,反而应当说是啃咬。
徐玉明白他的心思,也开始温柔的回应他……
山神庙内,徐玉盯着那一桶不知是何东西的红色液体:“师傅,这能行吗?”
候卿用骨笛敲了一下她的头:“为师做事何时错过?”
他当即取出伞中的泣血录,扔入桶中: “玉儿,你出去吧有你师伯在就行。”
徐玉悄悄凑近他,小声拜托:“师傅,你可别让师伯把存礼的眼睛挖了。”
候卿点了点头,一旁的降臣伤心的擦了擦眼泪:“在小玉儿眼里,师伯就是这种喜欢别人身体部位的人吗?”
不然呢!?
桶内此时已经没有了血,只剩泛着红光的泣血录侯卿拿起泣血录再次叮嘱道:“记住,不可有杂念要静心为他输送真气!”
说罢,侯卿单手握住泣血录,开始施术,红色的血雾乍现间侯卿缓缓闭上了双眼。
黑暗的识海里李存礼站在原地不知该去哪也不知道如何前进,身后忽然传来一些微弱的光亮他转身一看少女小心的护着手中红烛不让它熄灭。
她一步步的破开黑暗走向他:“存礼,原来你在这里啊。这里真黑不过你别怕,我总会陪着你的。”
“玉儿……你定然很辛苦吧?在这样的黑暗里走了这般久,明明你才是最怕黑的人。”
在他看不到的黑暗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徐玉一直在黑暗里茕茕子立,踽踽独行。
望不到头的黯淡里,支持着她前行的,是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像一本书,被她翻到纸页泛黄,页角卷起。
“不!我爱你我唯一的要事就是寻到你!”
凭着我爱你这三个字,她竟然走了那么长一段无人知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