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亲密友好。
很怪,衍之想不出来什么样的经历才会早就这样的组合。
而他们两人毫无预兆突然出现在棠梨邪灵的绘像内部幻境世界,让他怀疑他们是不是导致棠梨邪灵暴动的罪魁祸首。虽然以那金发师父的手段,要做什么也不需要等到现在,但衍之活到现在,还不至于那么天真地相信世上有那么巧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钓他们这些太一宗执事过来?
他沉默了片刻,脸色渐渐严肃。
“去除邪灵是我们宗门太一宗的命令,我今日必须消灭它。”他看着眼前的金发青年,“虽然不知阁下是何来历,还请行个方便。我们太一宗碧凰城分堂一定会记得阁下的好意。”
“你这话就说得有趣。”让他失望了,沃兹华斯并没有让开。事实上这家伙正在为有机会可以多说些废话而超级开心,“棠梨这个地方距离出云州十万八千里远,据我所知棠梨附近的修仙门派也没有棠梨的分宗。你让我不要插手,我也很想知道,这和你们太一宗有什么关系。”
……他不是冲太一宗分堂来的。
衍之暗暗松了口气,随后又警惕起来。
——不是冲太一宗来的,那约摸就是瞄准了青州原本的几个附近的宗派了。
“太一宗和青州各宗门共同镇守碧凰城边境,青蛇门和碧潭楼也和我们共同御敌,天下修士同气连枝,我们不会对盟友坐视不理……”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大笑打断了,沃兹华斯几乎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样笑出声来。他笑得离谱,虽然衍之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但他眼看着眼前来历成迷的金发男子笑得弯腰直拍旁边垂下来被他小徒弟早些时候砍断的树根。
“同气连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不太礼貌,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太大声了,就连在旁边研究棺材板的卓映秋都不得不侧目,有点怕师父被什么诡异的狂笑法术暗算。
“我们共同抵抗异魔。”衍之被他的笑声刺激到了,原本试图好好说话的脸色很快铁青。碧凰城距离边界的异魔很近了,他曾经亲自同异魔拼杀过,也见过修士为了抵抗献出生命,不能容忍这个看起来一无所知的家伙诋毁,“阁下以为自己脚下的土地为什么能够一直维持安宁和平静?”
他的面孔坚毅而方正,虽然年轻,却从尚不分明的棱角眼眸中透出一股正直的锐气来。
他是真的这么想。
但沃兹华斯只能想到在出云州和更内地的地方修士鲨人夺宝勾心斗角,为了抢夺水灵根的炉鼎摧毁其他宗派,容忍邪派做大,奴役凡人挖矿导致人家满门被灭直接黑化。仙门里面仙乐充盈耳畔,仙山灵舟高高浮在祥云霞光之间,派来的内门弟子会因为凡人做菜不合口味砸人酒楼,下辖管事开口闭口不知感恩的贱民。
也不是不行啦……就是,和这个场景话题结合一下,真的绷不住。
他很努力了,但还是笑得根本没有停下来。
就连他身后用短剑去翘棺材盖子的卓映秋,虽然她开始没明白师父为什么笑那么大声,但到了这时候却突然有点懂了。
她不觉得很好笑,但还是弯起了嘴角。
年轻的半妖兽执事衍之有被冒犯到。
他终于不再试图和这一对师徒交谈,而是挥剑而上,趁着沃兹华斯笑得好大声的时候攻了过去。他耳朵上的毛绒变得长了,五官有着轻微的变化,身上也透露出了妖兽的野蛮粗野的气息。这一击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沃兹华斯抬起木杖抵挡,但没再把他成功甩出去。
“是什么遮蔽了你的双眼。”金发的仙尊笑着对双手握剑和自己对拼灵气的年轻妖修说道,“让你这样年纪轻轻就失去了看到真实和探寻道路的能力。”
两柄武器在干脆的巨响之后分开,黑衣青年再次冲着把棺材盖子撬开一个边的卓映秋劈了过去。
他屡次攻击卓映秋,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略微有些惹得沃兹华斯不快。
那柄不知什么木头做成的法杖这次以一种执事完全无法预料的速度劈在了剑柄上。巨力顺着手臂传来,青年从没想过武器招架之中能够传来这种当头一攻城锤的感觉。
他的武器被木杖从手中生生敲掉了。
沃兹华斯握着的那柄木杖以金丹修士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拐了个方向,顶在了黑衣执事的肚子上。
执事感到自己被一柄巨锤击中,妖兽血统让他的肉身强健,但还是眼前一阵震动,几乎想要吐血。他倒飞出去,在空中的瞬间看到那金发的穿着长袍或许是一位法师的大能仍然站在最开始落地的地方,脚步没有挪,单手握着法杖。
他的身体重重落到了背后树根的丛林里,砸断了一片片的木质根须。黑雾涌动过来,又被沃兹华斯身上扩散的金色光辉驱散,没有吞噬砸在根须丛林中半天爬不起来的青年。
黑衣执事花了一会时间爬起来,那双显露出妖兽浅黄色瞳孔特征的眼眸在散乱的头发之下盯着只打不追的金衣强者,神情复杂,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卓映秋撬开了棺材的第二个角。两个角让棺材板的一侧露出缝隙,有带有仙灵之气的蓝光从中冒了出来。
“……”黑衣执事看着这一切,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难阻止而神色晦暗,他侧头吐了口血,没有再冒动。
在他背后,黑雾凝聚翻滚着,如滚沸的水流一样涌动的花瓣向着不可知的地方翻涌而去,即使他站在这个别人支撑起来的金色屏障之内——他到刚刚才发现自己没有被黑雾攻击一直是因为被攻击的一方支撑着这个屏障,顺便也把自己笼罩在内——他也能感受到,那些黑雾中怨气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