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毓馆哈哈大笑,再不提此事了,只管专心做鞋。
看着这一幕,妘璃想起自己第一次做鞋的时候,因为针起了锈,所以在缝鞋底的时候扎断刺到了指甲里面,流了好多血。当时林文玉正在念书,看到她受伤忙过来查看,血就滴在了书上,因此她还被吴氏骂了一顿。想到这儿,妘璃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林文玉了。
一个月后,双脚基本复原,虽能站立行走,但还需裹上一层纱布,让膏药被皮肤充分吸收,也免感染。也好在有之前陈景佑拖陈公公送来的上好膏药,能够平复伤痕,柔滑肌肤。
待到空时,妘璃前往林文玉经常巡逻的地方找他。果不其然,林文玉还是在这一块走动,她看见他,向他挥挥手。林文玉见到妘璃,阴沉的脸色缓缓露出一丝柔色,额间垂落的发丝越显得虚弱憔悴。妘璃首是问他:“文玉哥哥是不是生病了,感觉今天没有精神。”
林文玉摇摇头,声音却有气无力的:“我无事,就是这几天有点累。你最近如何,好久不曾见你了。”
听此,看来林文玉对最近之事并不知情,妘璃也不打算告诉他,免得徒增担心,笑着说:“我还是在光华殿伺候公主殿下,今日得空便来看看你。”
林文玉长叹一口气,回头瞧了瞧远去的巡逻队伍,拉着妘璃到僻静无人处:“妘璃,你跟虞将军有交情,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妘璃点点头:“你且说。”
林文玉说:“我不想留在宫里当侍卫了,既然我一身庸才无用,那我便出宫去打仗!”
妘璃大惊:“文玉哥哥万万不可,你没有半点功夫,如何打仗!”
林文玉苦笑道:“做侍卫的这些日子我学到不少三脚猫功夫,虞将军出兵之前必定会操练兵马,到时候我再训练一下,就和他人无异。”
妘璃还是觉得不成,建议说:“不如我找公主或者南郡王帮忙,向尚书大人举荐。”
说道自己最擅长的事,现在的林文玉没有一点信心:“我是南郡王带入宫的,我才做了侍卫,又要他帮忙举荐,也许他会认为我过分清高。”
妘璃摇摇头,坚持道:“可是我觉得你万万不可去打仗,这个要求我万万答应不得。”
林中微风浮动,妘璃看见林文玉垂落的发丝下有一红肿之处。她忙将他头发撩开,顿时心疼:“文玉哥哥!这!怎么回事!”难怪今日的他要以发遮额。妘璃想起方才跟他一起巡逻的侍卫,看他的眼睛均带鄙色。妘璃心中有的猜想,拿出自己的药膏轻轻为他点上:“额头都肿了。这瓶伤药,很管用的,你拿去涂吧!”说着,将药瓶塞在他腰带里。
林文玉沉着脸,坐在石凳上闷声不语。妘璃安慰:“文玉哥哥,你满腹才艺,上天不定不会把你埋没。你有空的时候写一篇文章给我,待我找到机会便替你呈上,这样好不好?”
有妘璃这般的贴心,林文玉心中的苦一下子涌了出来,恨恨说:“那些人自己要偷懒,什么事情都让我去干。我不愿,就争辩几句。他们都是抱团一伙儿,根本不将是非道理,我一个人斗不过就只有挨打的份了。所以我才想要出宫去,跟在虞将军身边。听说将士都是最将义气的,绝对不会跟宫里的这些苟同!顺便我也能学个一招半式,可以强身健体,将来也可以保护你,也有机会护国效力!”
妘璃轻抚他的背,点头说:“文玉哥哥,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我们两个现在在宫中,都必须万事小心,你的事我会尽快想个法子。”
林文玉轻轻将她搂着,长长叹息。妘璃脚上又觉不适,忍着笑说:“文玉哥哥,我不能出来太久,所以我得先回去了。”
林文玉弯弯唇,拍拍她的肩:“去吧。”
妘璃微微笑,快步离开。只为想快些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不让他担心。
林文玉也打算继续去巡逻,林子后面忽然钻出一个宫女,定睛一看,是乔珠。
难道方才跟妘璃会面,她全看到了?林文玉暗中想。
而然乔珠毫不遮避,笑着问:“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妘璃会帮你吧?”
林文玉本就不悦,现在听到她企图说妘璃的坏话更是生气:“她同我自小一起长大,兄妹情深,怎会弃我不顾?!”
乔珠摇摇头:“她自己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又哪里顾得着你。你还不知道吧,妘璃刚刚被皇上惩罚,伤才刚刚好呢。”
林文玉惊讶,他刚刚才见过妘璃,根本看不出她哪里受了伤啊!他皱紧眉,低声说:“胡说八道!”
乔珠坐下来,满眼同情:“这就是可悲的地方了。你说你们兄妹情深,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该说是你不在乎呢,还是她压根就觉得没必要。”
林文玉:“她定是怕我担心,这才……”
乔珠:“算了吧!此事几乎人人皆知,也唯有你蒙在鼓里。你可又知道,皇上为什么重罚她?”她顿了顿,觑了一眼林文玉发青的脸色,继续说,“她为了救南郡王,去求皇上赐她千年人参。皇上不肯,要她走火坑,本想吓一吓她。可是她为了南郡王,当真是走了那火坑。当时啊,双脚就烧得又红又肿,差点就送了这条命。皇上看她对南郡王一往情深,只好赐了人参给她。可是你让她到虞将军面前说几句好话,她都表现得十分为难,这之间的差别是不是太大了?”
林文玉惊道:“妘璃为救南郡王差点送命?怎么会,她不是应该对虞……”说到后半句,他立马停住口。
可是乔珠却已经听出来了:“妘璃……她竟有如此本事,周旋在两位大人之间,可……可却不能为你分担一丁点儿,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之事!”
林文玉深深换了口气,平息内心的躁动,正色说:“乔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