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帮他擦拭湿发,不忘柔声数落。凌年暗暗退回卧室,小心放好刚拿出的吹风机。
林鲸缠着周郁走到庭院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给他看,期间时不时传来几声女孩开心的笑声。夏兰芝洗了些水果让凌年端过去。
到门口,凌年看到林鲸背在少年身后,垫起脚尖,仰头似乎向少年下颚吻了去,后又迅速站好,似乎是得逞了一般,脸上淌着小女生的笑。凌年在门槛处放下水果,转身往回走,心口有些不舒服。
“凌年,一起出门吗?”女孩笑的俏皮。
“我还有信息作业没弄完,就不去了。”
“你不是弄完了么——”凌年自以为编织好的谎言,被周郁实实的打碎。
“这不,我的没弄完,年哥帮帮?”肖衍的出现似乎化解了些尴尬。
林鲸先出门,周郁随后跟上,他回头看了眼作业同为一组凌年和肖衍,神色有些不定。
凌年最近刻意避开周郁,又巧得了肠胃炎,一直蜗居在卧室,两人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小心下楼,客厅空荡只有阿花,大院里有哐哐啷啷的噪音,很吵!凌年因为肠胃炎,还带着病气,要不现下早就杀出去了,不过还是撑着出去瞧了一眼。
“凌年!你的病好些了吗?”居然是林鲸。
“快好了,这些行李——?”
“阿郁昨晚提前回去准备他的信息工程落地事项,我是来给他打苦工搬行李的!”林鲸边说边熟悉的打理他的东西。
凌年努力扯出一抹笑,“一路顺风。”然后以身体不适,吞吞步回房中,后知后觉,眼底氤氲雾气,糊掉了视线。
慢慢的周郁消匿在凌年生活里,唯独那日夏风卷乱的画稿散落院中,拾好后落下的一张,被凌年珍视保存,填蚀她的心。
肖衍发现凌年前天模考状态明显不对,便拉住前方恍神颓然的凌年。
“他走了?”肖衍紧张的滑动了两下喉结。
“凌年不管你喜欢他也好,讨厌也罢!还有一个月高考。”
“凌年?”肖衍双手搭握上凌年肩头,眼色认真刻意柔声压低声线。
“我知道,肖衍——”凌年向下埋着脸,说话带了些咽声。
“凌年,我陪你一起考你最想去的A大吧!”她仰头对上肖衍,鹿眸中盈满了滚滚的泪水,笑得牵强。
肖衍心中一刺,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如今像个迷失航线的倦鸟,泪光跳动。肖衍张手抱住凌年,让她停进肩头休息一会儿。
凌年绝大多数时间都将自己关在阁楼的杂物间里,认真备考,哪也不去,夏兰芝觉得凌年长大了。
凌年总是听到对面那户搬家的动静,每次都要很久才能进入学习状态,碍于复习也就没怎么关注,好在直至第三日就消停了。
“妈,帮我把藤椅旁的资料捕上来!”
修长白皙上有明显青筋的手置下一摞资料,横入凌年视线,她只觉自己在做梦,恍得呼吸一滞。
“你好,凌年!”少年音色沉稳,像上好的古典钢琴,令人陶醉。
“谢谢——,周郁!”凌年迟迟回头看向他,少年一如记忆里的模样,犹像那朵高岭之花。
周郁回眸凝上凌年,直接问道:“你躲我?”凌年好奇他为什么这样问。
少年见势也不追问,来一句:“休息日我会回,对面那家我买下来了。”
周郁阔步走出房门时,顿步补充说道:“我还让人移植来一株橘树,树下的橘灯若有纸条,我就在。”他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一室雪松的冷香。
院内大槐树的叶片簌簌低语,似是叫嚣着凌年内心的涌动。
凌年现在一心只有高考,好在超常发挥,如愿考上了A大。收拾了几天,她和肖衍直接来到北城,一南一北就不会见面了吧……
“凌年,你发小男友来接你啰唷——!”同事揶揄着站在办公楼下等她的肖衍。
她的人生,肖衍几乎全程都参与了,被人经常误解两人是一对,凌年懒得解释,理由是肖衍现下没有谈女朋友的打算,而她与其费力应对恼人的死缠烂打追求,倒不如拿肖衍来做免费的做挡箭牌来的省事。
凌年在换衣室,看了下手机里的消息。
肖衍:祝贺凌大检察官案件完美落审,功德再添一桩!不知可否有幸邀同庆祝呢?
肖衍:还有一件事,我得当面跟你说。
肖衍:(发送一张手捧香槟玫瑰的照片)
肖衍: 我在楼下,等你。
“凌年,等一下!”组长叫住凌年。
“北安新区的连环杀人案你负责跟进审理,这是卷宗。”
凌年有拿到卷宗第一时间浏览的习惯,有时候一看就是大半天,组长调侃道:“明天才是正式开始,你这第一时间看卷宗的习惯,可苦了你楼下等着的男友!”
凌年颔首接过,没心肺的笑了笑,回到工位,白线一点点绕开,反手倾倒档案袋,第一册是受害人名单及生祥,明年堪堪扫过,最后一行的名字停住了她的视线,周郁?周郁的人像出现。
是他!
一时,凌年只觉大脑缺氧,喉颈被人死死缢住,眼前发黑,耳朵轰鸣声不绝。
卷宗散落一地,唯独周郁那页被紧攥在手心。
“周郁,男,27岁,”
“性侵至死”
凌年虚虚睁眼,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入目是晃眼的白墙,她堪堪撑坐起,发昏恶心想吐。
她晕倒在了工位,应该是周郁将她送进的医院,案件应该已经交手其他同事了,凌年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