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之误。
③打过明白:指事前欠考虑,事情过后才幡然醒悟,明白怎么一回事儿。
④弹子壳子:吸鸦片有严重成瘾的女性。
夏知白初时不解,但再仔细一想,心里立即有一番计较:
――看呐那些经典套路又来了,古早小言定律之开门必出轨、挂电话必被偷听。
――渣男贱女,送你们上天,我已经顺手录音了。
――自己原无半点起疑,然而此刻言语行动,将前后情形一连缀,再没有不明白的。一时又忽的促狭心起,故而约是存了几分报复和恶作剧之意,难免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于是便怎么富婆华丽怎么来。
因为她决定无论如何、她……决计要走了。
待摆脱了背锅のHa n ni n[犯人]身份就回国,因此打算在有警察的“保护”下好好享受最后一次圣诞狂欢。
不经意间她立了个flag。
这世间暮色四合,黄昏之时无故人。最先就绝了人声,接着是昏暗的门廊,独有灯火,成排的玻璃长窗透出黄色光芒,像放映机一般映照出漫天飞舞的雪花剪影,和桌面上恰如战争中的棋子。
空中黑沉沉到如一片海,略有些冻云,这一夜没有月,他望着窗外,海景房与金融城夜色将独幕剧在独白似的渲染,对着他注下寒冷的光波来,也不过像是一面镜罢了。而这镜却诡秘的照透了他全身,就在他脚下也拖出铁的长长的影,似极十二点的时针,指向嵌在墙里的怪兽。
远处的钟楼敲了七下,虽然如此,而那个总是仍旧笔直的背影终于动了动。
Act Two
西部标准时间十八点三十七分
就见夏知白蹑手蹑脚贴到门里头听了一会儿,沒有动静。因身量小步子轻,又兼一切静极,静到要听出静的声音来,是已有几分小心翼翼得出了门,听那脚踩雪地的窸窸窣窣瑟瑟有声。
她踏着白雪,全没月光,也没有飞禽,雪上没有一个脚印,她看着她的脚从雪里埋下去,浮起来,一步一个印,只有她的脚印。
凄清缠绵但也稀稀拉拉的雪花砸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还未落下,整座城市便已万马齐喑。
夹杂在滂沱起来的哗啦哗啦之中的是时而划过的电光。
忽的,这些嘈杂之音化为一本书连续翻页之音,夏知白下意识立时回头,眺了眺雪地里那抹伫立着的别墅。
她继续往前走,往前走,但不知怎么,好像踏到一个陷阱一般,堕入深渊。
别墅在一片萧瑟的雪幕中若隐若现,然而夏知白整个被讲不清是雾还是雪包围了。
轰隆,惊雷乍响。
雪还在下。
只是,一个眨眼间,夏知白就突然托身于正在行驶的古董的摆件似的汽车里坐着。
她想这大概是她人生当中坐的最差劲的一辆车。
而这个没有空调,没有音乐,没有柔软的坐氊①,天空竟然没有一只飞鸟。单是挂着疑似用来盖冰箱的白色蕾丝帘子,甚至还是手摇窗,全没有现代汽车的便的八汽缸车子,正喘着气载着她行驶穿过一片片泛着水光的密林绿浪,享受着温暖的阳光,感受着微微起伏的清风。
①坐氊:白话,坐垫。
这是哪里,她怎么到这里来的,这些事她全然不明白。总之,待她自己在知道已经在这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但是她尽力抹抹她的眼眶,尽力瞅瞅车里人身上的服装,又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华丽款Fullset。
夏知白第一人称视角一面往车后排移动一面摇镜头似地转动:那白皙的,瘦,着了旧式长衫;隔着的,女人,皮带上斜斜插得有一把勃朗宁;那前头的,黝黑,偏生却喜欢透过镜子笑。
而下一秒,顺着镜子,这位汽车夫首先从挡风玻璃处眼看着车外危险逼近,车内紧张恐惧。
接着,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紧张危机感的表情,而车里的其他人给因为在近旁而极意外的闯入者吓了一跳,身旁的长衫男子他的眉毛由一字形逐渐弯成v字形,又缓缓变平,直到嘴已是随从0字将近瘪平了时候。
突然枪声四起,后面跟着的汽车冒着浓烟。高大险拔的连绵大山里的地界,一块普普通通的地方,变成射击沙场,硝烟四起,爆发出了一场计谋多变的枪战。
紧急时刻,那坐在夏知白旁边的长衫男子拜托她:“请小姐帮我到申海沪南区,位于南京路老城厢的悅来宾馆,在二层北侧的二零七房间有一个姓顾的,把这个交给他。这把枪给你防身用,保护好自己。”她很想问的事实,但竟没有机会,因为他说着忽然递给了掉线的她一张半截钞票和一把左轮[ 2 ]。
事实上,在我写故事的时候,――不是故事发生的时候,于1927年7月上海特别市政府成立后,或者说是民国17年,南市老城厢地区划入沪南区管辖(今黄浦区豫园老城隍庙 人民路中华路內侧)。
在1937年“八一三”抗战爆发后的沦陷时期,沪南区改称为南市区,将英租界称为北市。民国30年撤销,民国32年恢复,改称第七区,民国33年再次撤销。
只是这些夏知白都不造,她就想吐槽这么刺激的嘛,敌方也太凶残了吧阿喂,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干。还有长衫男是怎么知道她会用枪,就好像NPC在那暗搓搓的等着给她送道具似的。
当转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到了夏知白这边,在她的背部,枪杀,追逐,撞车紧随其后,“砰砰砰”枪弹声不绝于耳,车身也冒起点点火光。
枪的黑色光泽在闪耀,子弹散落在座椅上,似极慢镜头下落。转动的手|枪轮膛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