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这苦情的师兄们,爱藏口念封心,唯生死一线,才肯表芳心一片,才肯定来世约。
钟苕大片大片的眼泪落下,她怔怔地看着四师兄扶阳,看着他如此鲜活地训斥着她。呆了一会,她又一把擦干眼泪。四师兄看着她的眼神微妙起来,又嫌弃又心疼,像自家的小狗出去滚了一地泥,想抱抱,可是太脏了。
她笑了一下,转而巨大的绝望压倒了她。
钟苕能怎么办?她能告诉四师兄这是本书,大家都不用练,等着石菖就行?!他们的回春阵不用练了,只要混吃等死地等着就行?
她的四师兄不把她脑壳敲烂都算她日行好事积恩得报。
她绝望地又抹了抹脸,看着在训练场舞的火热的众师兄弟们,提起雨神,条件反射地开始练习回春剑阵。
她麻木中带着清醒,清醒中透着癫狂,癫狂下藏着一颗躺平的心。
此时距离石菖出生,大概有五十年。换句话说,她还要当牛做马五十年才能解脱。
她邪魅一笑,七分绝望两分荒凉两分冷静占满了她的双眼。
呵,七十八岁的老寿星上吊—找死!
天地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气,悬挂在钟苕白皙的手腕上,又连接着天空的另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