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说道。
沈寂面色一沉,定定地看着他。
观言不敢再隐瞒:“少夫人正收拾东西呢!我看见炕桌上店铺田地的房契,银票,屋子里还摆满箱笼,奴才看着都是少夫人的嫁妆。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秋风吹动落叶,发出的沙沙的响声,书房呼吸清晰可闻。
观言偷偷地抬头看了看主子,那阴沉的脸色,是他从未见过。就连前几日捉到奸细,主子都不曾这样黑过,他又擦了擦冷汗。
好啊!他生平第一次向人低头,买了栗子糕示好,没想到她不念旧情半分。
和离?她一心盘算和离,当真的好的很!
观言看着桌子上被捏的粉碎的杯子,只觉得后背一凉,少夫人自求多福吧。
等沈寂赶到青竹院,看见候在屋子门口的下人,他挥了挥手:“退下。”
沈寂在府中甚有威严,如今他脸色发黑难看的厉害,下人们再不敢逗留,纷纷退下去。
唯有白术腿打着颤,脸色惨白,但依然硬着头皮站在门前:“公子啊!我家姑娘……”
“退下去。”沈寂一个眼神过去,吓的白术噤声,却依旧不退让站在那里。
哼,倒是个忠心的。
慕晏兰打开窗户,喊道:“白术,你去厨房看看银耳莲子汤好了没?”
白术看了姑娘一眼,这才退下。
沈寂绕过箱子,走到罗汉榻直直地盯着他。“你这是在作何?”
“多亏了您绸缪,慕府才能度过难关。当初需要缴纳的罚银,也是公子垫付的。如今铺子的收益好了,我便想着还给您。”
望着眼前的银票,沈寂的目光一凝,如同腊月的寒冰,挪开了视线。
“那这些箱笼呢?”沈寂指着满屋箱子,沉沉的问道。
“秋季寒凉,这都是些御寒的衣服。提前拿出来晾晒一下。”沈寂看着她,到如今还从容狡辩的样子,心中怒火愈盛。
他轻轻拨了一下银票,轻嗤一声:“就这些怕是不够吧!”
慕晏兰勉强笑了笑说:“方才我数了数,三万两白银,自然是不够的。等今年庄子下收成下来了,我再给您送过去。”
如此筹谋周全,他愈发冷笑了一声。“你这是要划分曹清界线,再不相干。”
听听这质问语气,怎么好像成了她的错?明明是他冷落在先,招蜂引蝶在后。
慕晏兰委屈又生气:“贱妾家道中落,无才无德,自然是有自知之明。”
好一个自知之明!
沈寂一拳头,打在了炕桌上。炕桌上的茶盏掀翻,茶水四溢流的出来,浸湿银票的一角。
这都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夺过来拿着锦帕擦拭,慕晏兰怒目而视。
“公子若是看我不顺眼,大可不必来青竹院,去紫藤苑找你的表姑娘呀,何必我朝我撒气。”越说越委屈,他简直欺人太甚了。
慕晏兰眼圈发红,蒙了一层水雾:“你跟表姑娘青梅竹马,情谊深厚。我自然是要成全的。若是你嫌我碍事了早日写一份和离书出来,我给她腾地方。”
原本熊熊的烈火,在她的眼泪下被浇灭了,她这是吃醋了?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他的位置?
他的声音缓下来,反问:“什么青梅竹马?”
“就是你那亲亲的表姑娘。打小身子不好,你为了方便照料。专门安排到了靠近你院子里的紫藤院,还一起看星星赏月亮。我大度成全,还不成?”
慕晏兰气乎乎把银票收起来,偷偷抹了个眼泪,算了,原指望在侯府呆三五年报了恩情便离开,如今同父母一起去庄子,也好过在这里受闲气。
看见她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沈寂突然心疼了,算了,管劳什子试探。
见她朝外走去,沈寂拉住她的胳膊。“等等……”
“你松开!”她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却被拉的更紧了。
“高雪自小在府中长大,母亲待她如同亲生女儿。她同大哥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祖母的极力反对,大哥娶了王氏,两人便开始疏远了。”
慕晏兰的挣扎力度小了。
沈寂接着说:“后来她开始便开始缠着二哥,两人本已经有了口头婚约。可那次大战二哥死了,婚约便不了了之。”
慕晏兰虽不挣扎,依旧别开脸,不肯看他。沈寂摸了摸她的头,脾气还真不小。
沈寂放下身段,勾了勾她的手,却被一掌拍开,慕晏兰问:“那她跟你呢?”
他却笑了笑说道:“我与她毫不相干,我自小性子孤僻,不喜与人交谈。同她说的话,还超不过十句。”
慕晏兰哼了哼,半信半疑:“那为何她住在你院子旁的紫藤院?”
“紫藤院后面是练武场。大哥活着的时候,每日便会去那里练武,她是冲着大哥去的,与我无关。”